但财政部本就是大哥为天下女子所专门开辟的为官门路,若女吏员事事娇弱不如男吏员,一步步让出权柄,要不了多久,这财政部不又成了男吏员的天下了么。
“大哥,我打算派卢文萱去。”
“卢文萱?”李洵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林德康提醒道:
“第一次吏员选拔考试的女魁首,后来被公主要去财政部了。”说着他脸上露出笑意,“此女可是公主的得力干将啊,去年年末考评也是全优。”
原本当初考试后,李洵记得这卢文萱的名字,林德康还对此女颇为看重,不过后来发现自家殿下见了那卢文萱并无什么特别的表示,他也就把心中的那点心思放下了。
不过,此女后来在官场上的表现,在当时同批次选拔的官吏中,不管男女,都是佼佼者。
李洵也记起来了,卢文萱是商户出身,走南闯北挺有见识。
他问七公主:
“那银矿地处蛮荒,卢文萱能胜任吗?女子在安全上总要格外谨慎些,你要问问她的意愿。”
七公主道:
“大哥放心,卢文萱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自保没问题。再者,不是还有护卫么,以她的手段是肯定辖制得住护卫的,而且她以前也去过好几个北戎部落。这样好的机会,她不会拒绝。您要是没意见,那就定下让她去了?”
李洵看得出来,妹妹很想为卢文萱这个心腹爱将争取到这次的差事。
听两人的说法,这卢文萱能力很强,也很有上进心不畏艰险,派她去倒也可以。
“好吧,既然你们都觉得没问题,那财政部就派卢文萱去主事。”
*
李洵这边发掘了新的银矿,经费充足,京城的嘉佑帝却没这么好运。
大启的土地上银矿极少,能找到的都找了,如今产量很低,对一个庞然大国的财政很难起到太大的改善作用。
清河一线的士兵们对李洵麾下大军畏之如虎,在经历过燕山关叛逃后,他便坚定了决心要重新招兵,并且进行封闭式训练。
去年他便陆续征召了三十万士兵。
为了这三十万人,嘉佑帝可谓煞费苦心。
他也意识到了Jing兵必须要砸重金来养,在国库与百姓们都被给戎族联军的赔款掏空后,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各地的富商身上。
江南富商首当其冲,紧接着便是醴河平原的富商大贾。
这一年多来,自从江南首富被查办抄家后,江南与醴河平原每过两三个月就有富商遭殃。
好像一夕之间,针对商人的管控就变得十分严厉了。
一抄家,基本上就是杀得人头滚滚,好些的也是全家流放,叫商人们心惊胆战。
为了自保,不少商人只能更加紧密地依靠自己曾经投靠的靠山,给出更多的孝敬与分红,为保住身家性命殚Jing竭虑。
因为对商人严查的风气,连中小商人们的日子也变得很不好过。
大商人有来头不小的靠山,官府不好过分盘剥,中小商人们可没有。
这一年多里,中小商人们要交的苛捐杂税猛增,倒是当地官员们,荷包越来越鼓了。
许多人心中甚至生出了渡江去慎郡王治下的想法。
他们和慎郡王治下的商人是有过来往的,深知慎郡王治下的吏治有多清明。
司法部的岑大人是个出了名的清官,纠察那些试图压榨商人百姓的的贪官毫不手软。遇到压榨,可以直接去司法部检举,到时候那些胆子大敢伸手的贪官很快就会下狱。
想归想,绝大多数人还是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
毕竟若是渡江去对岸,以后就无法在江南或醴河平原做生意了,拿不到这些地方的货源,还会丢失这一片繁华富庶又广袤的市场。
慎郡王那边,也就一个肃城勉强能与江南相比,其他地方还是差太远了。
水太浅的地方终究是养不起太多鱼啊。
于是,众商贾只能一边忍受着官府更加沉重的盘剥,一边在心中暗自期盼慎郡王早日登基。
哪怕不登基,早点从对岸打过来也好啊。
只要江南和醴河平原能归慎郡王管辖,他们的处境就能很快改善,为此他们甚至愿意冒着风险,暗中给慎郡王的军队提供帮助。
偏偏如今是一点都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可把人给急死了。
嘉佑帝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他知道大商人们身后必然有朝廷的势力,他抄家的时候也不算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各家庇护的商户,他都只掐个尖,这些人一开始委婉地找他求情。
在他暗示过只会抄那一家,并且这些人都确实有把柄可抓后,那些势力的代表们便很快安分下来。
既能拿到足够的钱财Jing养军队,又能不在朝中引起太大反弹,嘉佑帝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
新征召那支军队他很上心,还亲自去营里视察过。
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