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王扫视全场,威严地开口道:
“本王将你们从西戎手中换回来已经好些天了,却依旧像对待俘虏一样对你们,你们是不是很疑惑,很不满?那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们原因!”
“因为你们不配做我慎郡王麾下的兵!”
台下的士兵们震惊地抬起头来。
慎郡王继续道:
“本王麾下的兵,面对敌军入侵,哪怕战斗至一兵一卒,也一定会寸土不让!而你们,却做了西戎的走狗,帮他们镇压百姓,帮他们攻打大启的城池!”
士兵们羞愧地低下头。
慎郡王说得没错,他们这些降兵,确实不配做慎郡王麾下的士兵。
再有苦衷,他们也确实做了降兵,做了西戎的走狗。
“但长宁守军不全是孬种,长宁守军之中也有英雄。即使西戎入城,他们也坚贞不屈,坚守着大启的脊梁,数次反抗,为之牺牲性命,为之全家被灭门!”
“本王在此宣布,所有在长宁城中抗击西戎牺牲的士兵极其家人,皆追封为烈士,刻入英雄碑,入葬长宁烈士墓园,永享郡国香火祭祀!其子女,无论是过继还是亲生的,都将享受烈士遗孤待遇,由郡国抚养!”
“保家卫国的英雄,虽败犹荣,当被世人永世铭记与赞颂!”
他的话铿锵有力,响彻全场,叫人对那些抗争西戎而死的英雄们肃然起敬。
许多人都心绪激荡,是啊,只要坚守国土与敌人抗争,哪怕是失败了,也依旧是英雄,值得人们尊敬。
只有投降,弯下膝盖才是可耻的!
“而你们,被裹挟被威胁,曾经效力于西戎,便不堪再为正兵!本王将你们降为厢军,从此修桥铺路,维护城防,你们服是不服?”
“服!”
底下的长宁守军齐声喊道。
有什么不服的,他们本来就犯了大错,慎郡王还肯让他们活着就已经是恩赐,怎么可能还挑剔做正兵还是厢军。
“很好。你们从此便是本王麾下第十五至十八军。”
“是!”
见众人提起了Jing气神,李洵神色语气都稍微和煦了些,继续道:
“本王麾下,犯了错并不等于一辈子的罪犯,你们服厢兵役满一年,表现优异者可提为正兵,从此各项待遇,犒赏,晋升,都可与正兵等同。望各位从此听命行事,认真训练!”
这下那些曾经的长宁守军是真的振奋起来了。
原来郡王不是要他们一辈子做厢军没有出头之日,做厢军是赎罪,只要他们表现优异,以后还是有光明前程的。
“多谢郡王!”
所有人齐齐叩首,心悦诚服。哪怕即将去受罚做厢军,却是一点都不怨恨,只想好好赎罪,然后重新争取远大前程。
郑达坐在台下,眼看着慎郡王三言两语就收服了好几万长宁守军,将朝廷的边军变成自己的厢军,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慎郡王,当真是好手段,也当真是狼子野心啊!
当着他这钦差的面就敢公然说郡国,说朝廷的边军是他的十五到十八军,可见是一点都没把他这钦差和朝廷放在眼里。
不过,这不是他能干涉的事。
哪怕心里再愤怒,他也只能强压下来。
他的任务是救出六公主,或者拿到震天雷配方。
如今,他的人收买了慎郡王麾下的牢狱看守,应该已经把六公主掉包出去了。
等找个机会把人运出城,逃往高旗,便大功告成。
以怀柔的手段收服了军队,李洵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杀鸡儆猴。
“你们是被裹挟的,可以将功赎罪,但本王对首恶绝不轻饶!”
他目如寒霜地宣布着那些叛国者的罪行:
“原长宁城守将严峥勾结西戎,致使长宁沦陷,大启六公主李明月,向西戎泄露核心军武配方,用大启百姓试验震天雷,造下累累杀孽,罪不容赦,当处以腰斩极刑以儆效尤!”
腰斩……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由得面色一白。
若是斩首,直接便死了,虽然可怕,却不算太痛苦。
腰斩却不是这样,很多人腰斩后,少的能活几息,多的能活一刻,会在可怕的剧痛与恐惧中死去。
李洵见台下的长宁守军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心知确实起到了更好的震慑作用。
这是伍汲的建议。
他认为既然要杀鸡儆猴,便不能直接斩首,死得太轻松,不足以叫人害怕。
叛国是重罪,要放在大启,千刀凌迟也是应该的。哪怕六公主是女子,严峥也勉强算情有可原,也至少该腰斩。
李洵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当初对燎原守将等人连剐刑都处过,战场上一声令下也是尸山血海,又何况如今只是把斩首改为腰斩。
既然伍汲说得有道理,他自然是会采纳的。
“所有人都给本王好好看清楚,叛国者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