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时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对你好,那是她该做的事。你要说你有善心,想投桃报李,也大可不必做出不侍亲母却侍ru母的事来。你这是故意气谁?是在打谁的脸?”
“孙儿、孙儿不敢。”徐淑依几次张口想说那日大姐回来打过她一巴掌,也想说姨娘之所以落水生病,其实是大姐所为。但前者不能说,怕说了后会扯出母亲病因一事,后者又只是猜测,并无实证……所以,最终徐淑依也是未提一个字,只能把委屈和怨愤都往肚子里咽。
但这件事到这里显然还没结束,徐老夫人认真想了想后,又下命令道:“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踏足柳氏院子半步。那柳姨娘不是病了吗?正好,趁这个机会就呆自个儿院儿里好好休养。你们二人各过各的,如此这般,太子府那边,我老婆子还好去帮你解释一二。”
本来听到前面徐淑依是不乐意的,但听了最后一句话,徐淑依便没再说什么。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保住这门亲事,不能叫太子府里的贵人对自己生了厌烦,从而毁了这门亲。至于别的,日后再说不迟。
“是。”权衡一番利弊后,徐淑依小声应下,“孙女听祖母的安排。”
见她还算懂事,老夫人心中怒火也消了些,再开口说话时,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
“这些日子,你多多去你母亲跟前孝敬。只要你身正,你好的德行也会传去太子府,外头的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但若你仍不知悔改,不亲你母亲,便是祖母再有心帮你,也是只帮得一时帮不得一世。”
徐淑依既然做出了妥协,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之后的日子,哪怕她是装,也会尽力装出孝顺母亲的样子来的。同临安郡王的这门婚事她得来不易,她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
从老夫人院子出来后,徐淑依步子顿了顿,然后她招手示意自己丫鬟到跟前来。
她让丫鬟去柳姨娘院子说了声,她则没去,而是直接转身往袁氏屋里去了。
袁氏身边的嬷嬷隔三岔五便会过来顾家一趟,把袁氏的近况如实禀与徐静依听。听说徐淑依被老太太狠狠斥责了一顿,且如今侯府也不让她再同柳氏见面了,徐静依稍稍安心了些。
徐淑依愚钝又心狠,自私自利,但好在她还晓得轻重。如今用孝道拿捏住她,只要她还想要这门贵亲,至少出嫁前这段日子,她会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尽力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来。
而这样,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至少这段日子,徐淑依不会再听柳氏摆唆,二人一起去合谋害母亲。
也正好,有她床前装孝道,也好哄一哄母亲高兴。母亲高兴了,心情愉悦了,身上的病自然就好得快些。
至于别的,日后再说不迟。
“我知道了。”徐静依说,“樊妈妈,你回去后还请多多盯紧些二娘,我怕她心存怨恨,面上装着孝道,背地里却故意给母亲气受。你也知道,母亲心地最是纯善,二娘又是她亲女,即便二娘一再不懂事,她也会一再包容。到时候,吃苦受难的就是她了。”
樊妈妈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她懂徐静依的意思,所以立刻应下。
“姑娘还请放宽了心,老奴知道怎么做。但凡二娘有何异动,老奴都会过来如实禀与姑娘知晓。老奴也会贴身侍奉夫人,不会叫二娘有机可乘。”
樊妈妈和马嬷嬷一样,都是母亲身边侍奉了多年的忠仆。她的手腕和办事能力,徐静依十分信得过。
所以交代清楚了后,徐静依就让她回去了。
如今天儿冷,徐静依特意命了府上的马车送她回。
但樊妈妈走后,她心中立刻又盘算起了别的心思来。
虽说她如今是算计得徐淑依装也得装母亲跟前装出点孝顺来,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徐淑依顾念着同临安郡王的这门婚事,她必须不能任性妄为。
可当等婚事成了之后呢?
凭她对徐淑依的了解,这个妹妹睚眦必报,日后一旦翻了身,她必会连本带利的讨回去。
所以当务之急她要做的,还是尽早揭露出顾容庭的真实身份。
因近年关,这段时间营中事多,所以顾容庭人也更忙碌起来。
不休息时,偶会回来歇一二回。但每回回家时,夜也深了,徐静依因熬不得困,也早早歇下。次日她醒来时,身边的人又已经离开了。
所以,徐静依倒有些日子没见到过自己的夫婿了。
这日顾容庭好不易回来得早了些,他回来时,徐静依恰好还没歇下。
因这两日一直在等他得空,所以当听得外面动静时,徐静依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二爷回来了?”眼神中带着期盼,徐静依喜形于色。
和最开始对他的态度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顾容庭朝她望去,目光触及到她那双隐含喜窃和期盼的双目时,他又平静收回,点头应了声是。
徐静依问候了他后,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