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黑暗的只有微弱火光跳跃的空间里,忽然出现的了十二束温柔月光。
而祭坛本身也发生了变化,整体又往上抬高了半米左右,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上多出了很多复杂的纹路,凌乱的铺了一地。
此时的祭坛最上面一层是被黑布笼罩的神像,忽然投射而下的十二道温柔绯红月光还有月光之下那十二个白袍人。
第二层是一个个狂乱的yin唱者。而经过刚刚的抬升才出现的第三层,贝洛在那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有先前站在他前侧方向但却神秘消失在原位的虎克,曾经见过的帝国皇子洛lun和他的一个护卫,楚言、陈墨、沈重锋、一个个熟悉的人都在祭坛的第三层出现,还有先前几个被秦修指出的同时参赛选手的人。
此时的他们一个个双目闭合,表情各异。即使这个空间能见度实在是差但以贝洛的眼力,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们每个人闭合的眼皮之下眼珠都在快速的转动,显然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一场梦中。
“难道第三层在的都是参赛选手们?那为什么自己和秦修还在原位没有收到影响?”贝洛皱眉沉思,一滴又一滴的汗水从他光洁的额头划下。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此时此刻在这个整个探不到边际的庙宇空间里,或许他就是唯一那个清醒的人。
可也正是因为清醒,虽然表面不显,但从来刚才那十二束月光照进这个空间开始,看似是温柔月色,但在贝洛能感受到的Jing神图景里,那侵泄而下的不是月光,而是某种庞大而混乱的意识如压缩扭曲着呼啸而下,如十二道狂暴的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空间。
即使以海妖的Jing神力,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入侵威胁,虽然还能抵挡但却强烈的不适。
但和贝洛被强力压製的状态不同,当被绯红的月光完全笼罩,那些穿着白袍的人就像是在沉默的黑夜里得到了某种无声息的指令。
他们动作统一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手,雪亮的刀光在绯月之下都染上了温柔的红,这艳丽的红色决绝的毫不留情的扑进了白袍,扑入那一颗颗活泼泼跳动的心臟。
艳红的花在洁白的袍子上绽放蔓延。那些人寂静无声的在伏倒再绯红月光之下。在鲜血绽放的瞬间,月光中裹挟的狂暴骤然止息。
略微缓和的贝洛视线马上的转到了十二个白袍人中唯一的熟人庄老师的身上,这个平日里温和儒雅,战斗时坚定凌厉的男人此时静静的半伏蜷缩着,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幸福祥和的表情,如婴儿在母体里一般的安心。好像他此时的献祭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低落与祭坛的声音一滴一滴的响起,本应该是很轻微的响声,却像是一声声的敲在人的耳膜。
“在第一夜沉睡,在第二夜醒来,在第三夜创造,在第四夜成长 ,在第五夜繁衍,在第六夜融合,在第七夜永生”祭坛第二层的那些人开始不断旋转,高声呼喊,充血的眼睛狂乱的表情在跳跃的火光下扭曲成一张张似魔似鬼的脸。
祭坛之上流淌的血ye活物一般的自动流淌汇聚,渐渐填满祭坛的所有沟壑。然后有一部分又慢慢的往那被黑布遮盖的神像底座处流淌汇聚而去。
另一部分却分化成一条条血色游丝开始往祭坛之下蔓延,先是处于祭坛第二层高声呼喊yin唱的狂乱人群,再是第三层闭门呆立的那一圈,最后是满庙宇里一个个成排陈列站立的人群。
但是那些鲜血组成的丝线在爬离祭坛后就不动声色的褪色了,贝洛能感知到那些东西的存在,但单纯用rou眼却无法看见它们。
随着这些游丝的蔓延,感觉有某种能量丝丝缕缕仿佛一根根触须蔓延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能量,像是某种单纯的能量却又像是拥有自主的意识的生物,它前一瞬可能像蜘蛛的丝线般柔软而飘忽,下一瞬又如游蛇似的冰冷又黏腻。
那些东西细细密密不断缠上来,但是除了贝洛外 ,明明在这个黑黢黢只有一点点火光跳跃的空间里站满了人,但是其他所有人却仿佛就是这个庙宇里的木愣愣的柱子一般,笔直挺立毫无生机。
——包括秦修。
贝洛转动视线专注的看着秦修木雕一般英俊但冷峻冰冷的脸,担心让海妖的焦躁浪一般一层一层的泛上来。
他不由的用自己原本就防护在秦修身上的Jing神力探进了他的Jing神海。这对贝洛来说熟门熟路轻而易举,那里既没有□□也没有被侵袭的迹象,反而是呈现一片极致平静的状态。
死一般的平静!
那些蛇般的游丝越爬越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贝洛的Jing神力已经能感受它们已经逐渐爬上来他的脚面。
继续等待观望形式还是出手?贝洛担心的自然不是那些游丝般的小东西,但他没有把握在对上那混乱而庞大的意识能够全身而退。
一贯行事果断的海妖第一次陷入了犹豫。
感受着那些东西不动声色的不断的往上爬行,此时已经从脚面探向来小腿。
此时的祭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