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通透, 既然我已经说出口, 就不会担心这个。”
郁晏欢面上淡淡, 但也不得不叹, 在这点上慕寒之当真了解她,这些事她并不会放在心上,又怎会去告诉旁人?
她便接着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要立我为后, 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且不说我眼下还尚未和离, 即便和离也已经是二嫁之身, 朝臣怎会答应?更何况, 我出身元贞国,家父也在朝为官,这般看怎么都不是适合做皇后之人。”
“再者,我也并没有这个兴趣。”
二人话间马车已经来到郁府门前停下,郁晏欢将瓷瓶放在桌上,淡淡开口,
“多谢太子殿下施以援手,日后定当报答,告辞。”
慕寒之却将人拉住,仍旧将瓷瓶放到郁晏欢手中,温声道,
“这个伤药每日记得擦,瘀痕不日便可尽褪。”
“至于本宫今日所说之事,你好好考虑,本宫向来说到做到。”
“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
他适时松开了手,指尖还残留着郁晏欢腕上的温度。郁晏欢回头朝他望了一眼,终是被侍女搀下了马车,缓缓入府。
她低声嘱咐侍女道,
“方才太子在马车上的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明白么?”
明湘赶忙点头,这事实在太过荒唐,她自然知晓其中利害,若让旁人知晓,那便不妙了。
府门前的马车也在太子亲卫的护送下离开,郁晏欢刚进了府郁华枝和郁卿川都迎了出来,见如此虚弱的姐姐,郁华枝不免红了眼睛,
“姐姐怎的现在才回来,本以为太子殿下派了亲卫护送会快些才是。”
郁晏欢略笑着,想起方才行驶极为缓慢的马车,想是有话要同自己说,特意吩咐过要马车慢些走吧……
郁晏欢摇了摇头,
“梳洗出门费了些功夫,倒叫你们等着了。”
郁卿川眉头紧锁,望着她的脖颈,气得一拳捶到柱子上,
“洛玄,这笔帐我记下了。”
郁华枝上下打量着姐姐,便赶紧开口,
“姐姐,快回房歇着吧,我让贺辛给你看看。”
郁晏欢却摆了摆手,边走边道,
“不妥,既然回府了还是要同父亲请安的,先去前厅吧。”
说着几人便陪着郁晏欢入了前厅,郁文亭面色说不上好看。
方才赫连羽已然将郁晏欢在平阳侯府受的委屈告诉了他,太子既然插手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如今想来已经得罪了平阳侯府,他可不想也得罪太子,权衡利弊之后他便也和缓了神色,扶起行礼的郁晏欢,淡淡道,
“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养着身子,这般虚弱……回房歇着去吧。”
“你妹妹带了女医,请她好好给你看看,总不要留下什么病症。”
郁晏欢听到父亲这番还算是宽慰的话,心下并没有太大反应,应声称是,
“多谢父亲,女儿告退。”
郁晏欢朝赫连羽点了点头,算是领了他的情,转身缓缓出了前厅,郁华枝本来已经跟着姐姐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同赫连羽耳语,
“殊玉,你等我一会,若是无聊便去院子里逛逛,那几株玉兰开得正好呢……”
郁文亭斜眼看着女儿同赫连羽嘟嘟囔囔,赫连羽也耐心应着,不免挑了挑眉,郁晏欢不中用,笼络不住洛玄的心。
不过华枝倒是比她姐姐手段好,郁文亭何曾见过如此耐心的赫连羽,心下不觉暗暗点头。有自己这个女儿在,日后就算元贞国不中用了,他在萧国的朝堂上还是大有可为的……
郁卿川自然也坐不住,兄妹二人赶去后院,贺辛诊脉老成,不过须臾便收回手,眉头一松,在众人充满希冀的眼神中开口,
“夫人不必忧心,虽然那避子汤确实伤了身子,但并非没有法子调理,在下给夫人开个方子,待这副药喝完再换个方,不出一年身子便能大好。”
郁华枝松了口气,眼巴巴望着消瘦不已的姐姐,却又听贺辛道,
“只是这药方里有一味火凌草很是珍贵,只生长在萧国境内,元贞国里想来极难找到……”
郁华枝闻言缓缓点头,
“我回府便去找,总会找着的。那我姐姐的身子就劳你调理了,缺什么从库房里取就是,上回整理时里头药材不少,总能有用得上的。”
贺辛摆了摆手,
“不妨事,本就是我应当做的。夫人脖颈处的瘀痕也得仔细处理,否则留疤便不好了。”
郁晏欢眉心一跳,这才想起来,吩咐明湘将瓷瓶递过去,
“贺姑娘瞧瞧用这个药可行?”
贺辛接过瓷瓶后便略闻了闻,眼睛一亮,笑着道,
“这便是顶顶好的伤药了,就算是萧国加上元贞国也找不出几瓶来,夫人是从何处得的?”
郁华枝听了这话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