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淳不明所以,点头回话,
“回禀将军,卑职瞧过,伤口狠辣干脆,非行家高手不能为之。”
赫连羽指节敲打着桌案,不错过宋淳的半点神情,
“刑部主管牢狱刑案,可若行凶之人武艺高强,他们可能分辨是何等武功?天下卧虎藏龙,若非深谙各类暗器功法,究竟何时才能找出真凶?”
宋淳微敛着眼眸,良久才回话,
“将军高瞻远瞩,卑职敬服。”
赫连羽不欲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便揭过此事,但此事在他心中依旧留下疑影,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更深的意图……
晨间议事方闭,赫连羽便让众人各自回府,却在宋淳即将转身之际叫住了他。
待众人悉数离开,宋淳便勾着嘴角略一拱手,
“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赫连羽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自有一番傲骨,便开口问,
“你便是永宁侯的独子宋淳吧?”
宋淳戏谑一笑,
“回禀将军,正是卑职,看来表妹已经同将军提起过了?”
赫连羽抬手,示意他坐下,
“华枝出嫁之时,令尊令堂也前来送嫁,我知道并不奇怪。辖制巡检司之初从羽林军里调了许多兵马,倒不知你也在其中。”
宋淳嘴角仍是噙着一抹笑意,随意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卑职本就在军中效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哪都是一样的。”
赫连羽闻言侧过头,淡笑着问,
“在巡检司中一切可还算适应?听闻令尊可不大满意你在此处当值,也怕此处庙小,若是你有别的想法不妨直言。”
宋淳笑意不达眼底,起身正色开口,
“将军多虑了,眼下在巡检司还算适应,更何况在将军手下当差,可是卑职求之不得的,想来是将军误会家父之意了。”
赫连羽朝他投去一个审视的目光,轻笑道,
“毕竟巡检司一应升降定阶都需我点头,家中也算有旧,总得亲自问过你才做得数,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当差吧。”
宋淳笑着躬身称是,随即退了出去,赫连羽神色难辨。
如今他倒有些看不透永宁侯一家了,原本以为他家骤然对华枝如此热络,是为着儿子调任之事,但如今宋淳却无意离开巡检司,这样说来,永宁侯府可是有站队萧国的心思?
他也不知这一家人在打什么哑谜,便唤来甲辰吩咐,
“派人留意着永宁侯府,瞧瞧他们平日都与谁来往。”
甲辰躬身领命,正欲退出,便听将军开口,
“再去查查,沈家……在京城可还有人手可用。”
甲辰听了这话便知晓将军是起了疑心,此事非同小可,便闪身而出。
宋淳还在巡检司门口,慢条斯理地系着披风,见自家马车停下,他回头望了眼巡检司的匾额,眼中透出几分嘲弄,倒是马车上有一个陌生面孔掀开帘子,他才跨步上去。
见了来人,宋淳神色有几分不解,
“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消息传来?”
来人面容隐于黑暗之下,一时看不清神情,将一封密函递到宋淳手中,
“芡州来的,看完就烧掉吧。”
宋淳接过信函,挑了挑眉,
“这可不必你教我。”
看完其中内容,宋淳深呼了一口气,淡淡道,
“他总算回去了……”
对面之人想起方才之事,便开口问,
“方才你怎的出来得这么晚?”
宋淳冷笑着靠在马车侧榻上,
“赫连羽那厮有心探我的口风,问我是不是想调出巡检司,没成想我父亲当真不想让我呆在此处,有意无意间同他露了口风。”
“呵,要说我父亲,乃至祖父,都是忠良死节之臣,岂会向萧国低头,那个郁文亭也是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便巴巴地倒过去了,这样的人,若不是为了我,家中岂会同他家示好。”
“这些时日父亲因我在赫连羽手下办事,心下极为不悦,但我们眼下所谋之事并不宜让更多人知晓,事以密成,待到大功告成之日父亲就明白我的一片赤诚了……”
对面之人闻言点头,
“会有那一天的……”
“方才赫连羽可有起疑?”
宋淳回想着二人对谈,摆了摆手,将司内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应该没有,只是方才他责备众人,上月朝臣遇刺至今还未查明。言语间说出了些猜测,他心思深沉,我怕他对那头起疑,所以出言扰乱了他的思路。否则我还真担心他这么细推下去猜出了真相……”
对面之人陷入深思,并未开口,宋淳便接着道,
“云州那头准备得差不多了,言朔动作极快,新打造的那批兵器Jing良……那头宰相已至雍州,只是他们一行人可不是一条心,你还是要多加提醒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