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马头口镇乃梁州以西的边陲小镇。镇上有家铁手镖局,在梁州之地皆有闻名,无论是山贼亦或绿林好汉都要礼让三分。但这年头战乱恒生,总有几个饿疯了的亡命之徒,想拿自己的命豪赌一把……铁手镖局的当家镖头李老头不是省油的灯,一根铁杖就能将歹人的脑袋砸出豆花来。看那酱料鲜红的模样,豆花似乎还是麻辣味的。“李镖头,歹人都收拾完了。”“哎!你们这可不行。”李老头拿铁杖猛戳小镖师的脑袋,“你们怎知道那些歹人躺地上是生是死?他们拿自己的命相搏,就是和你们决生死。你死他生,你生他死,没得二话。若你们干这行,想活得长久,就得记住我的话。见敌人躺地上时最得小心,怎么说也得去补几刀,最好是把头割下来。道上有句话,有头有命。”机灵的小镖师们立马照着李老头的话,小心的捅遍了歹人的尸体,其中果然有靠装死妄图蒙混过关的。直到将每个歹人的头都割下来,才算了事。“这些头如何处置?”“丢此地就行,这几两rou,野兽最稀罕了。我们又不是胡匪,你们还想提着人头回去论功行赏?”“啊这,我可不敢提颗人头赶路,晦气极了。”“李镖头,可幸有您老在,不然我们这趟镖难走咯。”“哎,我真羡慕你们,有这么好个老前辈指导你们。我啊,当年闯江湖可算不容易,当真是九死一生,在Yin曹地府里摸爬滚打,天天跟阎王算生死账。我能活到今天,那是……”“本领高强?”“是额头碰到了天花板,祖上积了八辈子德,才活到了今天。你们可要记得,每年清明中元,给祖宗多祭点好的,上柱高香。”“李镖头,要不说说你当年呗,解解路上乏闷。”“也罢,事过多年,我一直未曾提过,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烂肚子里反而更难受,你们要不嫌我老头子唠叨,我说说就说说。那要从我学艺的时候说起。我年轻那会儿,铁手镖局还未开张……”一狗子下山世道多艰,中土南北割据,战火纷飞。对百姓而言,不仅苛捐杂税变重了,男丁亦难逃兵役。所谓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沙场之上九死都难有一生,故而被征召入伍后常常只有死路一条。
李铁狗一家为避战乱,举家北迁。是时,梁州铁峰山铁掌门招募子弟,李铁狗便趁机上山走了武林这条“阳关道”,以逃征兵之灾。铁掌门掌门铁苍槐执掌铁掌门多年,武功高强,以“断金碎石掌”闻名于当世,梁益之地鲜有人敢与之交手。其亲传弟子共十二人,个个是一等一的好手,而李铁狗则拜入了其大弟子、铁掌门下铁莲宗宗主应白莲门下。“狗徒儿~”“师傅,何事吩咐?”李铁狗在应白莲面前点头哈腰。应白莲眨眨大眼睛,凝眸望着李铁狗,慢悠悠道:“今早,我见院子里葡萄有熟了,给我摘一串来。”躺床上的这位应白莲属武林中少有的尤物,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而她身着的黑纱下隐约透出干净利落的肌rou线条,暗示垂怜者们,自己不是能轻易征服的货色。突然,李铁狗从背后掏出一盘葡萄,道:“师傅,我今早见您眼馋许久了,便知您想吃。方才,我已经摘好了。”“你这狗徒儿,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来,喂我~”“这可……”“磨蹭什么呢?”应白莲从床上跃下,扫开扬起的长裙,露出一条白花花的、如筷子一般笔直的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李铁狗面前,“来,喂师傅吃嘛~”李铁狗退了一步,道:“师傅,今日阳光明媚,极适合练武。我入门多年,可惜学艺不Jing,正好趁此机会吸收一番阳光的Jing华,恕我不能奉陪。”“狗徒儿,你来我门下几年了?”“五……五年了。”“你还好意思掐指算年份!”应白莲瞪了李铁狗一眼,抓过葡萄,翻身回床上,“五年了,怎得连本门派的入门心法都没练成?”“师傅,我资质愚钝,实在……”“所以说,你这不还有一条路可走吗?”应白莲含了颗葡萄进嘴儿,模糊的讲,“不行就娶我呗。”李铁狗被一口唾沫呛得差点噎死,连忙摆手:“师傅,我一堂堂八尺男儿,怎可以靠女人上位?要被人耻笑的。”“那有何可笑的?谁让你来得最晚,别人都收不下了,掌门才把你一个男丁划到我门下呢?我门下本全是女子,你自投罗网,怪得谁?再说,你形貌昳丽,我看着也好生喜欢。”应白莲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是不害臊,她脸蛋子红通通的。只是她心直口快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李铁狗掌心里捏紧了一把汗。应白莲提这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铁狗每回都蒙混了过去。其实,李铁狗并非对应白莲没好感。应白莲这般国色天香,谁看了都会起邪念。更何况她这人心思单纯,又待人和善,是个好女人。可一来两人师徒辈分当前,李铁狗对应白莲只有尊敬,二来自己武功低微,与应白莲在一起,日后必被人耻笑。再者,应白莲已三十有五,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