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问出口的是:“福宝怎会跟我姓……”
赵酀停下脚步,侧脸看他,声音和软:“为何不能跟你姓?”
“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我是皇帝,我说的话,就是理。”
余心乐哭笑不得,说道:“我跟你说认真的,我怕这件事会惹来很多麻烦。”
“这些事自有我来Cao心,我若连这些事都无法搞定,我还配做这个皇帝?”
余心乐瞪他一眼,又焦虑:“太后娘娘会同意吗?”
赵酀松开握住他的手,伸手抚上他的脸庞,低声道:“傻囡囡,你忘了,我与母后最恨的便是赵这个姓,而我最爱的姓,便是余,小福宝是我们俩唯一的孩子,能跟你姓余,于我而言,这是莫大的荣幸。”
余心乐仰头看他,眼泪早已不知不觉掉落。
余心乐从来都没有自卑的心理,从始至终认为他们俩就是天生一对。
可他还是没想到,赵酀竟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他甚至知道,赵酀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叫他多么感谢自己,赵酀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也只是因为赵酀方才说的那句话,他是真的喜欢“余”姓。
余心乐将脸埋进赵酀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那句“谢谢”到底没有说出口。
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源自内心,他们无需对彼此说任何感谢的话。
余心乐正感动地哭着,忽又听小福宝大哭,且赵酀还“哎哟”一声。
余心乐慌忙抬头看去,只见小福宝愤怒地用小拳头在敲赵酀的下巴。
赵酀一边躲,一边笑道:“他是否觉得我方才在欺负你?”
“啊、啊!”小福宝也不知听懂没有,还应几声,又打了一下他的下巴,继而朝余心乐张开双手要抱抱。
余心乐破涕为笑,接住福宝,亲亲他,轻声说:“父皇没有欺负我哦,我最喜欢父皇啦,我们小福宝也要最喜欢父皇,好不好呀?”
“啊!”福宝挥挥小手手。
余心乐讶异:“这是不答应?”
赵酀伸手帮他抹去眼泪,揽住他们俩,笑道:“因为你才是我们俩最喜欢的,这小家伙,人小,却Jing得很。”
这一回,小福宝用手拍拍余心乐的脸颊,咯咯笑了。
余心乐愣了愣,抱住小福宝,将脸歪在赵酀的肩膀,微仰的脸恰能看到屋檐的金色琉璃瓦,那样明澈,那样耀眼,一如他们已经度过的,与尚未到来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点咯,最后搞点事就要完结啦。
人尽皆知
再回到长乐殿, 余心乐才看到爹娘与钱宸。
看他们那样,根本就不知道方才大庆殿中发生的事,这完全是赵酀一个人的决定, 没与任何人商量,赵酀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任何决策。
余心乐却知道,他就是能唯一影响赵酀决定的人。
反正很快, 这件事便会传得天下皆知,他们俩提也没提这件事。
在长乐殿, 人便很少,余心乐这边隻请了钱宸过来, 赵酀那边, 一个皇室成员也未邀请,在他眼中, 那些不算是他的亲人,唯有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邓容在, 私底下, 赵酀是将邓容当作亲兄弟的。
人虽然少, 大家互相都熟悉, 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 即便钱宸初时有些敬畏赵酀的皇帝身份,渐渐地便也放轻松。
一直到夜里, 大家看过赵酀特地为小福宝百天准备的灿烂烟花, 这小宴才算是结束, 其他人都留宿宫中, 钱宸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他明明都已喝醉, 余心乐跟赵酀也不在意这些,甚至帮他收拾好客房,他死活要回家。
余心乐很可惜地只能叫人送钱宸回去。
爹娘也好,邓容也罢,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送走钱宸,余心乐回屋里看小福宝,小福宝躺在摇篮里,已经睡着,余心乐坐着,手臂搭在摇篮上,脸颊贴在手臂,安静地看好眠的小福宝,面上全是笑意,心里更是难言的满足与温柔。
看着看着,他被孩子绵绵的呼吸声带着,不禁也闭眼睡着。
自生下福宝至今,他Jing气神是好了不少,却也没有完全恢復,今日从早忙到晚,才会这样困。
睡得正酣甜,他的后背触到熟悉的温度,他眼睛半睁,往上看去。
赵酀轻手将他抱在怀中,正往床边走,见状,便温声道:“睡吧,是我。”
“嗯……”余心乐应着,却又想起一件事,他被赵酀放到床上,赵酀弯腰帮他解开身上的大礼服,他软软地不想动,任由赵酀帮他,待到束缚除去,他不由舒坦地松口气。
赵酀拿了衣服正要转身,余心乐拉住他的手。
“怎么?”赵酀看他。
“为何是六月初六呀。”
赵酀便又在床边坐下,弯腰凑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