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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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本以为他还会来,却没有再见到他。
有那么几次,门帐被人撩起,她急忙看去,却没见到熟悉的他的模样,是爹爹。
蔺广见着她的神色,便不客气地问道:「你在等那小子?」
欢庆有些羞赧,不自然道:「我才不等他,他去哪关我什么事。」
「哼,他去哪自然不关你事。」蔺广突地拉下脸,「才几日不见你,你这样胆大妄为了!将齐国上将军留在营中不说,竟是私自离军多日,还去找那太子殿下说归降的事,你还要不要命了?」
欢庆自知犯错,心中却是不服,低下头道:「女儿不信爹爹不知,连年征战,将士们早已是强弩之末,这般下去,大家都得死。」
蔺广自然知晓她说的都是实情,也懂得假若大燕还有一条出路便是归降蛰伏,蓄力再发。可那燕帝与太子,均是没长脑子,终日只知道吃喝享乐,战事在眼前也不忘歌舞美女不忘长生丹药。
这样的国君与太子,如何做得忍辱负重?
「爹。」欢庆单膝跪下,行了一礼道:「女儿身为燕国大将军,愿为所有燕国将士一战,愿为我大燕百姓一战,但不愿为那昏君佞臣一战,白白糟践了性命。」
「你身为大将军,说出这样的话,被人听了去,还有命在?」蔺广长嘆一声,道:「再过几日,我便出发前去灵丘面圣。你坐镇军中,切忌不可再擅离,否则,回来定将你军法处置。」
「您去灵丘面圣是为何?」
「皇帝怕是一丝也不知晓这边关战情,我去将战情禀报于他。」他说着,皱起眉,「此番我再联繫几位大臣,试试说服皇帝可否先行归降停战。」
欢庆担忧道:「若是他不同意,发了怒……」
「他总不至于杀光所有上奏大臣,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虑。」蔺广看她气色转好了一些,嘱咐道:「你以养伤为主,若齐军来袭,不必殊死相搏,切记要保留兵力,静等为父消息,再行定夺。」
欢庆点头,行礼道:「末将领命。」
蔺广深深看了她一眼,出了营帐。
三日后,蔺广启程去了灵丘。
欢庆留守军中,每日继续督促士兵Cao练,一面又派出探子去齐地打探消息。她虽说是想要观望齐军动静,却每次都要问那探子道:「齐军主帅可在军中?」
先前几次,探子来报均是不知。说是那齐军主帅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最亲近的副将也不知晓他的去处,只每隔几日便能收到来自主帅的亲笔信函,俱是些命令,照办便是了。
欢庆听了微微一笑,这确是他的作风。
后来几次,探子来报说:「齐军主帅已回到军中。」
欢庆听了竟觉着有些气愤。
那个人来来去去如风一般,当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更可气是他走了却也不同她知会,她竟是从探子嘴里知道的消息。
又是愤愤然,又是气馁。
然而,她的女儿家小情绪并没有翻滚多久。
随着齐军主帅回到军中的消息到来,接踵而至的是战情告急。
连日营帐内都不断有斥候来报。
「报——」
「禀告大将军,齐军来袭,已至夹谷关一道门。战车有五,步兵千余,我军守城将士伤十亡百。齐军领军者为吴平!」
「禀大将军,元砀关有齐军sao扰,约百余人,枪兵步兵各占一半,我方伤亡不足百!」
「禀大将军,骠骑二营抓到细作一人,已收监至牢营,如何处置,请将军下令!」
欢庆默然坐在椅子上,心头挥不去疑惑。
入燕两大门,一为元砀二为夹谷。
她如今所在的碌城就在这两道门中间,进可攻退可守。
夹谷天险,近年,她依据夹谷地势,分别在山谷间建立起三道防门,第一二道门为吊桥,可攻可守,第三道门为溜索桥,是最后的防御屏障。一般齐军的将领若是脑袋清楚,都不会从夹谷入燕。
元砀却是一马平川,只一道城门作防。因此,但凡是打仗,敌军总是主攻元砀关。她在那一马平川的草原上下过无数陷阱,列过无数战队方阵,也是因了她坐守元砀多年不失,才得的那「白袍将军」的英名。
如今这般声东击西,sao扰元砀而主攻夹谷,商衍想做什么?
她沉yin良久,问道:「粮营可有异动?」
一旁主管军赋的司马立刻禀告道:「回将军,粮营安全。」
「增派一队重骑加防,有任何微小动作都随时来报。」
「是,将军!」
一旁的李副将见欢庆这般小心,有些忍不住,粗声粗气道:「末将以为,大将军不必如此谨慎。有脑子的都知道,夹谷天险,带兵攻打夹谷,便是十万大军也不定攻得下。」他说着语气里流露出一丝轻蔑,「那愣没脑子的呆将,带了千余人就想过夹谷,哼,该不是来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