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点点头,这次没有往王爷怀里钻,只是木木地看着某处,不一会儿倒也真的睡着了。
褚安铭用手指摆弄着蓝田后脑上微卷的头髮,盯着睡着了的蓝田看了很久,心里头美滋滋的。
太后去年冬天的病一直都没好透,白天大部分时间也都躺在床榻上养身。
自从燕王带着二公子一起回京,太后见了长相俊俏的孙儿就十分喜欢,经常招他进宫陪着聊天解闷。褚安铭担心那个褚宁烈在太后面前没有分寸,每次都只能陪着一道。
今日实在是不巧,他刚让叶丛峰去接蓝田就收到了宫里的消息。消息传得急,他来不及安排,心里一整天都十分愧疚。他在太后床榻边,一边剥葡萄一边琢磨着,下回见了蓝田要如何为此事赔罪。
太后和孙儿要聊得话实在是太多,他从宫里头出来的时候已快临近傍晚。
他想蓝田应该不会等他那么久,大概早已经离开别院了,于是就吩咐车夫直接回王府。
褚安铭未曾想到,蓝田竟然会给自己如此大一个惊喜。
蓝田竟然等在王府门口!
褚安铭当时就想衝下去把蓝田抱起,好好给他上一课,但理智告诉他这是王府门口,不行。
所以,当下蓝田有资格,无论他如何闹别扭如何发脾气他褚安铭都能接受。
恃宠而骄又如何?是他梁王准的。
“我该如何对你好呢?”褚安铭伸手将蓝田散落在鬓边的碎发梳理到耳后自言自语道。
多好都不为过。他想。
褚安铭把睡着的蓝田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也打算小憩片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更天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猛地发现自己怀里的人不见了,身边的床榻空落落的。他伸手一摸,冷冰冰的。
“来人!”褚安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宅子里的老仆是跟在褚安铭身边的老人,头一回听见主子这般声嘶力竭的唤人,吓得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房内。
“蓝公子去哪儿了?”
“他……他……他说他有事,先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没同本王说。”
老仆紧张得声音都发抖了:“小的一直在外头,看到蓝公子一人从房里出来,他同小的说王爷您歇下了不想惊扰您。”
“然后呢?”
“然后……蓝公子就走了,也没坐车,说要自己散步回去。”
褚安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田刚才不是说不生气了么?怎么又会这样冷冰冰的不告而别?
“备车!”褚安铭厉声吩咐,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老仆跌跌撞撞跟在后头问:“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倚花楼。”
那你想不想当小王妃
倚花楼的奚妈妈听人通报说王爷来了,又惊又喜地衝下了楼来迎接。
“王爷您来的真巧,咱们这里有位琵琶弹得极好的林姑娘今日是最后一天在这儿演,您要不要包了她后半场……”
“蓝田呢?”褚安铭自然是对林姑娘毫无兴趣的,冷冰冰地打断道。
奚妈妈愣了一下,片刻后也是明白了些什么,回身问跟身后的鱼涟儿:“阿田回来了吗?今日好像一大早就见他出门去了。”
鱼涟儿回:“蓝田刚才回来过了,收拾了些东西又出去了。”
褚安铭皱了皱眉头:“去哪儿了?”
鱼涟儿显然被王爷这憋着一股怒气的问话给吓到了,往后微微退了半步,低头生怯怯地回:“蓝田说他要闭关赶话本稿子去了。”
“闭关?上哪儿闭关?”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褚安铭知道在这小丫头这里也问不出什么,蓝田显然是在故意躲自己。
可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他俩最近的这段日子来,不说如胶似漆,但也是琴瑟和谐。
如果只是为了今日自己因为进宫而让蓝田白跑一次的事情,蓝田不是也说不再生气了吗?
褚安铭想不出来到底自己还有哪里招惹了这话本先生。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无意间瞥见了鱼涟儿腰间坠着的一个小物件。
褚安铭回到王府,召来叶丛峰。
“搜遍整个京城,也要帮我找到蓝田。”
“可是蓝公子不是去闭关了吗?”叶丛峰奇怪的问。
褚安铭不可思议地眯起眼睛看着他:“鱼姑娘到底看上你什么?”
叶丛峰身子显而易见地僵在那里,脸瞬间一路红到了脖颈。
他结结巴巴地说:“丛峰和鱼姑娘没什么……”
“没什么?没私定终身?没圆房?我今日可是看见了你剑上跟了你十几年的穗子挂在她那细柳一样的腰上。”
叶丛峰低头,局促地摆弄着自己腰间挂着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