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叙言咬紧牙关,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扛不住那软绵绵的诱惑,抬手扣住那毛茸茸的后脑杓,叹息一声,“傻猫啊,你真的好气人啊。”
说来也是奇怪,他分明是最讨厌身上沾满酒气的人了,可这个人一旦换成了随年,他才惊觉原来酒气也可以这么香甜诱人。
他深吸了一大口,却犹嫌不够地将鼻尖埋进猫猫柔软的发丝中。
“你知道么花哥”随年觉得有些痒,晃了两下脑袋,想支起头又没力气,隻好乖乖地靠回去,絮絮叨叨地开始说醉话,“我今天和源源去去吃烤rou了,那家烤rou好好好好吃啊!”
宁叙言脸色冷硬,语气却逐渐柔和,“嗯,下次我带你去吃。”
“可是”随年吸了吸鼻子,又开始委屈,“我们剩一盘rou吃不完了,他们非得不给我们退”
“我要跟她讲讲道理,可是我好笨,我说不过她”
“没事,你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宁叙言侧了侧头,目光定格在随年露出的那点细白脖颈上,黑沉的眼神飘忽又坚定,“以后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啊宁同学,不过后来,我们还还是把那盘rou都都给吃完了,”随年苦恼地摸摸头,“就就是有点撑”
“傻不傻啊你,肚子撑你摸头干什么。”宁叙言拉下随年的手,紧抿的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
随年傻笑两声,接着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晚上的风越吹越冷,宁叙言察觉到随年打了个寒颤,赶紧拍拍他的后背,“行了,先回去宿舍吧,再吹会儿风你又要生病了。”
随年走不动,赖赖唧唧地摇了摇头,“走不动”
“那我把你丢在这啦。”宁叙言笑了笑,故意逗他。
“不要”随年赶紧揪住宁叙言胸口处的一点衣料,还攥的紧紧的,像是真的怕他把自己丢在这儿,“我怕”
委委屈屈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地颤抖,听得宁叙言心口又软又疼,再不舍得逗他,稍稍一弯身子,就抄起随年的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啊!”随年被着突如其来的失重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手上却不忘死死地搂住宁叙言的脖子,脸上却不好意思起来,“大头你别别这样闹!快把我放下来。”
宁叙言冷冷地看着随年的眼睛,“随年,你再叫不准我的名字,我真的会把你扔到小黑屋里去!”
“嘤”随年害怕地不敢说话了,头一歪就把脸埋进了宁叙言的脖颈里。
【好暖好暖】
在心里感叹不够,随年还极其享受般地蹭了两下。
宁叙言冷哼一声,没再跟他计较。
再继续往宿舍楼走的时候,随年就彻底安静下来了,除了炽热滚烫的呼吸,再没发出别的声音。
宁叙言却备受煎熬,脑子里一会儿是随年跟别人跑出去吃饭却受尽委屈的画面,一会儿是被陌生人强行灌酒的画面。
两种画面形成一根根尖利的刺,从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慢慢地扎进去,真真切切地让他体会了一把前所未有的折磨。
与此同时,他心底那个被他反覆琢磨了一天的念头,就跟遇风疯长地野草一样,飞速而迫不及待地占满了心头。
宁叙言的步子是越走越慢,可思绪纷杂的脑子却是越来越清明。
他确定了。
他要随年。
要随年时时刻刻待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他不想再跟随年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也不想一一尝试随年那些慢慢悠悠的追求方式,更不想提心吊胆地去想今天又有什么人在惦记他的猫猫、他的猫猫又会不会被别的更有趣的人吸引走。
他要现在,立刻,马上,让随年属于自己。
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宁叙言将已经快陷入沉睡的随年放到了地上。
随年腿脚无力地站立在冷硬的路上,闭着眼睛咕哝,“嗯你你怎不走啦?”
语气里还有点小不乐意了。
宁叙言没理他,微微弯下腰去看他的眼睛,“随年,把眼睛睁开。”
随年听话地睁开眼睛,往常总是黝黑明亮的眼眸此时shi漉迷离,眨动间,好似繁星蒙上了一抹浅淡云霞,美好而缥缈。
“知道我是谁么?”宁叙言捧着随年因为散发酒气而有些发热的脸,触碰之下,他觉得自己的掌心都跟着燃烧起来了。
随年盯着眼前人十分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点点头,“知道!你是花哥!”
“”
宁叙言:“你想挨揍么?”
【嘤!】
随年欲哭无泪地撇撇嘴,最后还是迫于面前人的yIn威乖乖定睛多看了几秒。
然后,就见那本就染着酡红的脸忽然又添一层颜色。
“宁宁同学?”随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儿上又是难过又是不好意思地羞赧了起来,“你你怎么在在这里啊?”
宁叙言定定地看着随年,觉得这傻猫一定是想起了早上的事儿,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