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怀抱的温度刚好,姿势太舒适,印归湖又睡了过去,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直到他们来到吴伯的烧烤店……
他被司阵安置在椅子上,他靠在司阵肩膀上,闭着眼,还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下午时间,吴伯的烧烤店还没开始营业,印归湖听到司阵跟吴伯说了些什么,然后过了一会儿,烧烤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印归湖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羊rou串,有气无力道:“司队长,不介意喂我一下吧?”
司阵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给了回答。他细心地用筷子把rou拨到碗里,然后夹到印归湖嘴边。
印归湖把rou叼到嘴里,嚼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
“项勉呢?他不来吗?”印归湖问道。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收尾,晚点再来。”司阵语气冷硬,似乎对有些不悦,印归湖第一个关心的人竟然是项勉。
“哦。”印归湖道,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司阵继续喂印归湖吃rou,印归湖张嘴、咀嚼、下咽,两人没再言语。
桌上的食物很快就被吃完了,盘子都空了,司阵又贴心地喂了印归湖喝水。
“屠夫和快递员都抓住了吗?”吃饱喝足的印归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都抓到了,”司阵道,“但是还不知道两人如何联络,他们绑架女生的过程,也有很多细节未查清楚。”
“他们有供出‘天秤’里给他们提供资源的人吗?”印归湖问道。
“没有,”司阵道,“屠夫隻说了屠宰场的收货商,受害人的血被他当成猪血卖了。”
“他们是‘天秤’集团的弃子。”正常人听到司阵的话应该起鸡皮疙瘩的,印归湖却不是正常人,他隻关心那个和他对立的犯罪集团。
“为什么这样说?”司阵皱眉道。
“不知道,直觉吧,”印归湖闭上眼,道,“他们只是用来对付我的工具,‘天秤’里跟他们对接的人,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司阵道,“蒙校希查到,‘天秤’的受害者很少有未成年人,屠夫和快递员越界了。”
“未成年?”印归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却因为Jing神太差,没有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信息。
“屠夫呢?”印归湖又问道,“知道他的体质为什么这么特殊吗?”
“未查明。”司阵道。
“嗯。”印归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除了案情,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司阵问道。
“你想我说什么?”印归湖头靠在司阵肩膀上,懒懒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用专业术语来说,叫创伤性联结。”印归湖道,“因为不平等的关系,间歇性的虐待。受虐者认为自己要依附于施虐者,才能生存下去,他会在施虐者的善意与恶意中摇摆。受虐导致恐惧,恐惧加深依恋,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印归湖缓缓地说着,司阵安静地听着。
“我看了很多书,明白了很多理论,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印驰锋。”印归湖道。
“这是你第二次救我,”印归湖忽然抬头,望向司阵的侧脸,他说道,“司队长,你知道吗?我快死的时候,看到了你救我的场景。”
忽然被点名,司阵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还是沉默地听着,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难道要说“不客气,救死扶伤是应该的”?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自己某一天,会下药迷晕你,把你捆起来,绑在自己身边。”印归湖继续道,“就像印驰锋对他的受害者那样。”
司阵没想到印归湖会这样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印归湖自然而然地摸上司阵的耳根,司阵整个耳朵都红了。印归湖却深陷回忆中,没有去调侃,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你觉得,我会变成像印驰锋那样的人吗?”
“你想变成那样吗?”司阵问道。
印归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想。”
“那就不会。”司阵笃定道。
印归湖却还是犹疑,他重新低下头,看着烧烤盘子上的空竹签出神。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回医院还是局里?”司阵打断印归湖的思绪,问道。
“都不去,”印归湖道,“带我回总部公寓吧。”
凶手抓到了,案子尘埃落定。后续提交证据,协助检察院起诉等等事情,都由当地公安局,也就是项勉去做。
这个案子里,特案部的工作全部结束了。
虽然,还有很多疑团没有查清。“天秤”集团就像是天际的星星,让他们捉摸不透,无法触及。
但是,人还是要往前走的。也许,下一个案子,下两个案子,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会让他们触碰到更多核心信息。
“天秤”不会就此罢手,印归湖也不会放弃抗争。协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