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到了有人靠近,印归湖却没有去提醒钟敏敏。好不容易说服了钟敏敏去解绳子,这情形容不得她再犹豫,只要印归湖比来人先一步获得自由,就算正面跟那人硬扛,他也不怕。
印归湖双手的绳索被解开了,那人却已经走得很近了,印归湖对钟敏敏道:“回去角落里蹲好。”
“脚的还没解。”钟敏敏犹疑道。
“闭嘴,”印归湖低声道,“听我的。”
没有时间了,钟敏敏的动作太慢了。印归湖身体往右用力一拐,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来人的脚步声更急促了。印归湖用自己的身体和地面夹住手臂,找准方向用力一顶,右手关节成功复位!
同时,来人也打开了铁门!是那个快递员。
男人见印归湖手上的绳索被松开了,他有些慌张,但反应却不慢,他快步走到印归湖旁边,想把他扶正,再重新绑好绳索。
印归湖没有继续动作,他假装自己的手脚还是脱臼状态,他脸贴着地,却努力扭过头去看正在靠近的男人。等到男人伸手扶他的那一刻,印归湖出手了!
他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
男人握住印归湖的手,不断挣扎后退,却怎么都挣不脱印归湖的钳製。
印归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又像是饿了好多天的猎食者,死死地咬住猎物的脖颈。
男人被印归湖按在地上,印归湖的椅子重重地抵在他身上,他终于放弃反抗印归湖,而是伸手去摸索自己身上的某样东西。
印归湖都注意到了,但是他却腾不出手去阻止男人了,他对钟敏敏喊道:“快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拿走!”
钟敏敏已经被这场景吓蒙了,她反应慢了好几拍,才站起身走过来。
就是慢的这几拍,男人已经把裤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了,是一个电击手电筒……
印归湖在被电晕的前一刻,在心里暗骂道:妈的!猪队友。来的人还不是屠夫,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一个普通人都搞不定……
“她太美了,只有把她锁起来,别人才看不到她。”
是印驰锋的声音,只不过,感觉非常遥远,非常不清晰。
“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把你关在这里的。”
这一句清晰多了,印归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他所处的地方,是那个房间,他母亲住过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印驰锋正在往他的手臂上扎针。他抬头,就看到了挂在u型铁架上的点滴。冰冷的ye体顺着导管流进他的身体,印归湖被冷得浑身颤抖。
印归湖顺着铁架往下看,看到了被焊死在地面的支架底部,他的目光再往内移一点,就看到了,同样被焊死在地的床脚。
要不是看到这床脚,印归湖都不会知道,这是一张铁床。因为,床铺得实在是太柔软舒服了。
“什么时候学会,就什么时候让你吃饭。”印驰锋冷冰冰道。
印归湖发现自己无法主动思考,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信息,他的注意力缓慢地从环境中抽离出来,开始看向印驰锋这个人。
印驰锋忽然又变了脸,他温柔地摸着印归湖的头髮,道:“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很快学会的,而且你是她的孩子,一定也有小提琴的天赋。”
“我也不会让你死,这些营养剂,能让你活下去。”印驰锋这句话听起来又有点Yin狠了。
“记得每天按时练琴……”
印归湖醒来的时候,钟敏敏不见了。他的手又被重新折断,反绑在椅子上。
吃一蛰,长一智,反派也是。他们不会再让印归湖有机会逃脱。
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大半天,印归湖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渴,也有些饿了。
“咔嚓”一声响,铁门被打开了,那个被印归湖掐过脖子的快递员走了进来,男人脖子上的红痕还未褪。他拿着一个红色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现在什么时候了?”印归湖问道。
“凌晨一点。”快递员似乎没有不快,还是回答了印归湖的问题。
这人比屠夫好说话。印归湖挑了挑眉,想道:自己都这样打他了,竟然也不生气。
男人拿着塑料袋走到印归湖身边,印归湖忽然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男人从塑料袋中拿出了吊袋、吊针……
印归湖不可抑製地开始颤抖,这比折断手脚更让他恐惧。
虽然恐惧,思维却从未像这一刻那么清晰,印归湖眼神雪亮,对男人道:“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是‘天秤’吗?”
男人听到“天秤”这个词,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拿我去换了什么?”印归湖继续道,“你没有钱,但是又想要一个女高中生,所以只能答应帮他们做事,是吗?”
“他们说得果然没错,不能跟你说话,甚至一个表情也不能给你。”男人道。他说罢,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针头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