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归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道:“我去找外援。”这次,他没再嬉皮笑脸。
印归湖拿着手机走远了,青年却又急急忙忙地跑到司阵身边,他说道:“司队,嫂子来了,现在在二号会议室里。”
“嗯。”司阵点了点头。
他望了眼印归湖离开的方向,转身走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丘耿崇的妻子依然穿着一条过膝长裙,只是款式变了,她贤淑地坐着,见到司阵进来了,就连忙站起来,喊了声:“司队。”
声音也依旧是柔弱的,如果不是她喊完后紧抿着唇,那么,几乎和几天前的见到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同。
她不再微笑着,因为,现在丘耿崇失踪了,她也没有了笑着的理由。
司阵站到女人对面,垂着眼,道:“坐吧。”
两人坐到座位上,一瞬间,气氛陷入了沉默中。
“司队,”女人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道,“你们压力也不用太大,我和耿崇……曾经讨论过,如果他发生了意外,要怎么跟孩子说。”
女人眼神放空,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她道:“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知道,做这行,随时可能遇到危险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会把丘队平安带回来。”司阵打断了女人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给受害者家属做出承诺,也是,给自己做出的承诺。
其实大家都知道,没有人对这件事有绝对把握。
司阵不该这样说。
女人终于红了眼眶,她的泪水在打转,却还是强忍着不让它掉落,女人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我不想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让你们分心。”
司阵想了想,问道:“丘队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女人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没有,和平常一样。”
“他最近有跟你提到过被人跟踪,或者受到威胁吗?”司阵道。
女人还是摇了摇头,她说道:“他最近隻提起过,在查一个几年前的旧案,我也在新闻里看到过,他没有跟我说具体的细节,也没说在查其他案子。”
“好,我知道了。”司阵道,“你回家休息吧,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
“我就在这里等吧,”女人顿了顿,道,“孩子有阿姨帮忙带,我回去只会更心焦。”
司阵想再劝,女人却没等他说话,就开口道:“司队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我在这里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打扰你们。”
女人都这样说了,司阵隻好点了点头,离开了会议室。
印归湖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这是一个电话号码,他根本不用去翻通讯录就能输入,因为这串数字,早就熟记于心。
但是,他却犹豫着不想按下拨打键。
太丢脸了,第一次办案就要找外援。
但印归湖想到还处在危险中的丘耿崇,表面冷静实则焦虑的司阵。他还是摇了摇牙,拨通了电话。
隻响了四五声,电话那边就被接起来了。
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湖,找我什么事?”
“老师,我有个案子现在没有头绪,想来问问您的看法。”印归湖道。
“你资料发我看看,再说说最新的发现。”男人道。
男人越是这样和蔼,越是显得印归湖无能。
他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得到过老师最多的夸讚,却第一次办案,就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印归湖把通话界面调到后台,传送了本案的电子资料过去,道:“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今天早上失踪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来。
办案人员都知道,敢对公职人员下手的,都是亡命之徒。这种失踪案的前24小时,最为关键。
时间拖得越久,生还的几率就越小。
很多时候,他们甚至没有24小时的反应时间,他们只有4小时。4小时之后,大概率,他们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你觉得他是被谁抓走的?”男人问道。
男人在这种只是私下聊天的情境里,还是改不了心理谘询师的坏毛病,不直接指导来访者怎么去做,而是引导来访者自己得出答案。
“我们这个案子的凶手。”印归湖道。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他的直觉。
直觉,很多人认为,这隻不是第六感,只不过是运气。
但其实,直觉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它是大脑通过分析记忆碎片,跳过逻辑推导过程,直接快速得到答案的结果。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男人继续问道。
把直觉捋成思路,并不容易。
印归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案子的凶手,忽然开始加快进度。如果是丘队经办其他案子得罪的人,不会这么凑巧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个模仿者的前两名被害人,是他的试验,而最近这个受害人,则完全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