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
“譬如现在。”
许戚的心在刺骨的风中乱颤,但不觉得冷,裹着几近燃点的一层壳。
廖今雪的声音富有奇怪的魔力,一点一点勾出他藏在最深处的心事:“你今天早上真的只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事情吗?”
“是。”
“不会很奇怪吗?”许戚说,“朋友会因为两条短信就做到这种程度吗?何况我们又没有熟到那种地步。我叫你来参加婚礼,你就答应,问都不问一句,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廖今雪望着许戚失神的双眼,沉声道:“我不知道朋友会不会这么做,但我会。”
他的眼睛比月色浓稠,凉丝丝地淌进燥热的心底,禁不住想要摄取更多,想去依赖。许戚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廖今雪滞了一会,“是真话。”
“以前也是真话吗?”
“是。”
“那你那天吻我是意外吗?”
他们站在人群背后,夜空之下,漫长而缄默地对视。
廖今雪眼中蕴着一撇浓郁的夜色,沉入彼此心底,好像都弄乱了某一处,他说:“不是。”
“不是意外。”
廖今雪注视着许戚,补完了这句话。
风吹得许戚打了一个冷颤,骤然清醒过来。他开始后悔问出这个无法挽回的问题,耳边全是毫无规律的心跳。
廖今雪斜睨了眼背对他们欣赏夜色的人群,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他们好像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许戚怔怔地接过这句话:“好像是”
话音未落,廖今雪的脸骤然靠得很近,唇和唇只剩下毫米之隔。他停下来,看着许戚呆滞的表情,嘴角往上提了一点,说:“要把眼睛闭起来。”
许戚下意识地照做,世界沉入黑暗,微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心在这一刻跳出胸膛,从七十三层的高度自由落体。
廖今雪的吻先是冷的,慢慢由相贴的体温染烫,在炙热的口腔里肆意点火,汲取彼此的温度,化为一个深吻。
许戚想,他正在被一片融化的雪花亲吻。
一点点的爱
房门刷开,昏暗中许戚胡乱地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没来得及按下去,廖今雪欺身将他压到墙上,捏住了手腕,继续刚才未结束的吻。
两道紊乱的气息伴随衣料的摩擦勾织成断断续续的连帧,滋生于幽暗的情欲破土而出,顺着唯一一个发泄口蓬勃地向外涌,把许戚衝得头昏脑胀。
“唔”
廖今雪冷冽的气息将他整个包围,连一根头髮丝也没有放过。
许戚后背顶靠在墙面,仓促地换气,两条腿渐渐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他抽出手腕,抵住了廖今雪的肩膀,交融的唇短暂地分离,像搁浅的鱼回到水里,重获新生。
房间安静得只能够听到心跳。许戚平复错乱的喘息,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要去洗澡。”
放在此刻的语境,这句话渲染出一股无端的暧昧。廖今雪低眸看着许戚被咬破的嘴唇,那是他留下的印记,低声道:“我也是。”
久旷的引线一旦擦出火苗,势必浩浩荡荡地燃烧至尽头,烧毁一切所能触及的东西。
许戚隻想短暂地脱离这个躁动的环境,但连续的吻已经注定这场‘洗澡’不会单纯。
浴室的花洒射出温热的水流,打shi了两人的衣服。许戚与廖今雪起伏的胸膛紧紧相贴,shi透的布料似有若无,某个肿胀的部位顶到了小腹,难以想象,廖今雪是如何顶着这副克制而冷淡的脸做出这种堪称下流反应。
许戚像被电到一样往后躲,可他的动作只是将自己更深地围困进廖今雪和浴室瓷墙之间的空隙。
廖今雪低头吻着他shi润的耳垂,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磨那片薄软的rou,“可以用手吗?”
“什么”
不等彻底反应,许戚的手被带向了那里,他脑中炸开一幕空白的烟花,廖今雪的呼吸陡然加重,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被安抚后发出了一声餍足的叹息。
本该袭来的排斥,恶心这些理应生出的反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许戚被一簇发麻的电流穿透全身,世界被廖今雪填满,满得不留一丝缝隙。
他想要听到廖今雪更多的声音,想看见他除冷漠以外更丰富的表情,想要他的眼睛能时刻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
廖今雪占据他情绪里最强烈的厌恶,最强烈的在乎,融成一股相悖又相依的情感,贯彻人生中整十年的光Yin。
所有喜怒哀乐,皆因他起。
廖今雪抚摸过许戚的后颈,靠近他耳边:“你也有反应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
许戚撇开的脸快要烧起来,廖今雪垂首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再到锁骨,不管许戚闷疼的哼声,将自己的印记清晰而绝对地烙刻在上面。
“别咬了”
许戚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