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是老三的ru名,司曼华取的,说是这丫头跟她爹一样高冷,小小年纪连哭都不屑哭,一点不像正常小孩那样,动不动就呱呱地哭,听起来生机勃勃的,响亮得很。
司曼华希望老三能够活泼生动一点,别跟池霆一样,老气横秋,少年时就跟人人都欠他八百万似的,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叫人望而生畏。
池霆被司曼华拐弯抹角地批评了一顿,一点也不恼,抱起自家小女儿就呱呱呱呱地叫,把刚开过刀的商初时笑岔了气。
池霆倒是想念儿女们了,毕竟一天不见,心里总挂念着。
不过比起孩子们,他更想跟商初时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说说话,都无比满足。
商初时能平安生产,回到他身边,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每每想起那段时间,商初时无比虚弱的模样,池霆都揪心地疼着,有时候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总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如今的幸福都是假象,真正的商初时,早已从他身边离开,再也寻不回来。
他用力抱紧商初时,一再确定,怀里的人有温度,有生命。
商初时舒舒服服地趴着,等听到楼上琴音停下,才从池霆怀里离开,正儿八经地坐好。
毕竟家教要下楼来了,看见他这副样子,不成体统。
保姆们送走家教,再向池霆报告了今天商初时和呱呱的情况,随后各自下班。
小孩们已经洗漱过,全围在摇篮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呱呱。
呱呱乌溜溜的眼睛四周扫了一圈,在商初时脸上定格片刻,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安静地睡去。
胖丁崇拜地说,“呱呱好厉害,呱呱都不哭。”
商初时怀念地说,“是啊,胖丁小时候老是哭,特别是到了半夜,哭得撕心裂肺的,嗓子都哭哑了。甄阿姨说,他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哪里难受。”
后来他带孩子去做检查,才知道胖丁有先天性心臟病,多半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整宿整宿地哭嚎挣扎。
等后来开始吃药治疗,才稍微好了些,半夜总算不再啼哭,让商初时也得以休憩片刻。
想起这事,商初时又笑着说,“我记得这俩小家伙出生没多久时,那会我在老式街道租房子。那种楼房不是现在这种几室一厅,就像医院那种,两排单间,门对门,隔音效果约等于零,一点动静对面跟隔壁都能听到。”
池霆沉默地听着,两个小孩也都望着商初时,气氛有些凝重。
商初时毫无所觉,继续说,“胖丁哭的时候,对面有对情侣特别不耐烦,好几次拿着菜刀来踹门,说再听见小孩哭就砍死我。后来我就学乖了,一旦胖丁哭,我就把萝卜背在身上,抱着胖丁去外面没人的地方,等他睡着了,我再回来。”
那时候半夜三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带着孩子们,一次又一次地在大树下转圈圈,为了哄胖丁睡着而Jing疲力尽,孩子们也冻得脸蛋发紫。
明明是前几年的事情,可商初时觉得,这些事好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十分遥远,连他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商初时说完,才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
他再一看,父子三人都看着他,各自神情复杂。
胖丁歉疚地抠手手,垂头丧气地说,“爸爸,都是胖丁不好……”
商初时心里一惊,赶紧想要挽救这个话题,萝卜也陷入Yin郁中,埋头说,“爸爸,是我和弟弟害你受苦了,要是没有我们……”
“啊,不不不,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有你们在,爸爸很开心!就算再辛苦,爸爸也很高兴的!”商初时彻底慌神,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半点抱怨迁怒的意思,怎么孩子们全都内疚难过起来了?
危急时刻,池霆左手拎胖丁,右手提萝卜,把俩小孩当水桶一样轻而易举地往儿童房里带。
“走,睡觉了。”
等池霆把孩子们带走,商初时才松了口气。
孩子们的内疚情绪应该可以被池霆化解,毕竟池狗专门抽出一段时间,去找儿童教育专家进修过,立志要当一个好爸爸,所以在育儿方面,比纯靠本能的商初时强多了。
等到九点,呱呱的育儿保姆也来到别墅,商初时亲亲宝贝女儿的额头,细心地盖好小被子,而后回到房间去。
他靠在床头看书,池霆推门进来,说,“萝卜跟胖丁睡了,没产生心理负担。”
商初时放下书一叹,“我真没想让他们难过。”
甚至于,他现在想起来,都不觉得那时候很难熬了,只是当个笑话,随口一提而已。
结果,不但孩子们自责,连池霆眼里都盛满忧郁和歉疚,好像万年化不开的寒霜,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幸好池霆不需要他安慰,隻往床边一坐,凑过去看了眼。
“在看什么?”
商初时后知后觉地把书往背后一藏,但是显然来不及了。
他羞涩地摸摸耳垂,说,“我想先去考成人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