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他早就知道黛争会为了公主对他撒谎,但对于黛争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仍是不太畅快,必须想个办法叫她记得疼。
他是要罚她的。
“你到书房里来。”
黛争狐疑地看着傅兰萧,害怕是他今日是要拿她发泄。
黛争的指甲抠着手心,咬着下唇,最终还是点头。
她要忍耐,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傅兰萧的书房依旧是一片肃静,不如其他地方染上喜庆的烟火气。
桌案上的文字只写到一半,上面已经被墨水浸的模糊不清,黛争并不看不清那里是什么。
地上还留着一根断裂的羊毫,也并未有人来收。
她下意识地将那根毛笔捡起来,已经蒙了一层薄灰。
她端详着上面的血迹,转而凝望着他的手。
上面仅剩她之前留下的牙印。
“我会放你走的。”傅兰萧看到铺在文书上的墨汁,再次握紧了拳头,好似失去了什么似的,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总想着……”
他去翻自己书柜最下层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知道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手已经因为他留下了很多块疤。
黛争不由得想,有时候说她伶牙俐齿,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他的喜服未拖,从盒子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下慢慢灼烤着,低声喃喃:“想着留下一些属于我的痕迹。”
“黛争。”
“我来给你穿耳吧。”
红衣和火光衬托着他的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
“就如你的牙齿刺入我的皮肤一般。”
我们之间应该拥有一个永恒。
而伤痛总会让人铭记。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穿耳
黛争预感不对, 转身就往外跑。
可男人的行动更快,先她一步按住即将开启的房门。
捂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将她整个人拖向圈椅中,任她如何扭身蹬腿也不管用, 用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麻绳将她四肢捆在扶手和椅腿上。
“傅兰萧, 你又发什么疯!”
黛争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系法, 绳子竟越挣扎越紧。
她干脆不动了,垂眼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乌纱帽,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吹的她零落在脸颊上的碎发都随之而动。
“怎么, 你是因为今日成了长安城的笑柄,又要拿我找乐子?”
他看到他对外吩咐了仆从一番,又重新落座在一旁的胡凳上, 重新将那根银针在火上反复烧灼。
“也不尽然。”他说的话意味不明,又伸手去摸黛争的耳垂,冰凉的指腹让她不禁浑身一阵颤栗。
她刚想说什么, 就见仆从在外面问, “殿下,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可以进来吗?”
黛争睁着他,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行的。”
可傅兰萧并不管她,“嗯”了一声,让那几个仆从提着冰鉴进到书房, 摆放整齐后, 又低头退了出去。
虽知道王府的仆从不会将主子的私事往外说, 可黛争现在这副模样, 他们也定是瞧见了的。
这使得黛争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气的她咬牙叫他的名字。
当他随意取出几块小冰时,黛争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傅兰萧,你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她脑袋歪着,不想靠近他手中的东西。
那么冷冰冰的东西,跟他本人一样。
但他总能先发制人,强行用两枚冰块夹住她的耳垂,“我不想让你动。”
爱打扮的娘子自小就穿耳,黛争虽说不怕疼也不怕苦,可见着那尖锐的银针,想到那处要从自己的耳rou中穿透过去,那处的感官一下子被放大,好似那根针已经和她的皮rou相接,已经痛不堪言了一般。
“我不会动的,你先放了我吧。”黛争无可奈何地软了脾气,去跟他说些好坏,好让他不再他继续发疯。
“你在撒谎。”
他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谎言,借着冰块融化生出的凉水揉了揉她的耳垂,“我看过书,不会太痛的。”
“为什么?”
她从来品不出傅兰萧的意图,
“我不知道你和阮家娘子发生了什么,但你不应该先去寻她吗?”
何必在这里,折磨她呢……
“阮婉莹……”他的表情就是她忽然提起了一个很遥远的人,强行把那人从他的记忆深处拉出来一般,“提她做甚?”
“当然要提!今日本??该是你和她的新婚之夜,她虽然还未过门,但三礼六聘不是假的,况你们还去求过姻缘,有菩萨的见证!你现在来弄我,又算什么!”
她努力将话题往阮婉莹身上赶,她并不是疼惜这个女子,而是觉得他们一样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