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吹干,温鲤拔掉吹风机的插头,回身时蓦地与陈鹤征视线相撞。
她笑了一下,眉眼弯弯,透着甜,“看我做什么?”
陈鹤征没答,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衣服递过去,“新的,洗过,但是没上身,很干净。你先穿,明天我让工作室那边的女助理送几件合适的衣服过来,还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我。”
t恤是白色的,质感很软,温鲤拿在手上,却没急着换,而是仰头去看陈鹤征,说:“我要穿那件衬衫——当初在四时同春,我们莫名其妙撞衫的那一件。”
陈鹤征愣了愣,温鲤要是不提,他都忘了,还有那么一件衣服。
当时他们初相逢,心意未通,他对她说过好些伤感情的话,如今想起来,简直戳心。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原来,也曾伤害她。
陈鹤征忽然觉得心口发紧。
温鲤仍然坐在椅子上,陈鹤征走过去,以半跪的姿势在她面前,“那次在四时同春,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你是不是很伤心?”
提起这一桩,温鲤的确觉得委屈,她抿了抿唇,“你当时怂恿孟荇文重新追我呢,还说,如果能追到,你敬他有几分本事!”
“那都是气话,”陈鹤征立即说,“而且我清楚,姓孟的不敢打你的主意。当初他和他老婆欺负你的时候,被我教训过,已经怕了。”
他解释得这样急切,也是一种爱意宣泄。
陈鹤征握住温鲤放在膝盖上的手,用手心覆盖她的手背,低声说:“这件事是我不好,别为了它,跟我生气。”
温鲤摇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生气。”
她怎么会真的跟他生气呢。
她能记住的只有阿征给她的爱,对她的好,以及为她付出的所有。
温鲤想,她可能真的有些小狗属性,永远学不会记仇,眼神永远清透,见到喜欢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对他摇尾巴。
*
温鲤要穿那件衬衫,陈鹤征就去衣帽间找了出来。衣服熨烫过,挂得又整齐,上面一丝皱痕都没有,带着一点熏香的味道。
他拿着衬衫回来,温鲤坐在椅子上朝他伸出手,要他抱,还说:“衣服也要你帮我换。”
这样的时候,陈鹤征怎么可能拒绝她的要求,他只怕自己给她的还不够多,不够好。
白色的大浴巾落在地上,像晴朗天色下的云,温鲤站在那里,仰头看他,目光又清又透,小动物似的,满满的信任与依赖。
叫她这样看着,陈鹤征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这夜,他似乎对亲吻上瘾,怎么也不够,视线只要与温鲤的碰上,就想亲她。此刻也不例外,他将衬衫披到温鲤肩上,让她细白的手臂穿过衣袖,不等扣子系好,便箍着她的后脑吻过来。
气息入侵,又凶又霸道,占据她的每一寸耳意心神。
温鲤被他不依不饶地纠缠,心跳快到失速,忍不住小声叫他的名字:“陈鹤征……”
陈鹤征含糊地应,“别动,再让我亲一会儿。”
黏人黏得不像话。
谁能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人是陈鹤征。
那个骄矜傲慢又天生疏离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贪恋缱绻的一面。
想缠着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放她走。
被陈鹤征吻着,跌宕混乱间,温鲤忽然想起许多事,有些历历在目,有一些像是隔了很久。比如那个雨天,以及陈鹤征塞进她手里的那支打火机。
想到了,便问了。
温鲤让陈鹤征坐在椅子上,自己则钻进他怀里,脑袋靠在他颈侧,问:“那天,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唇釉,反而还给我一支打火机啊?”
她身上那件衬衫,扣子半系不系的,衣领松开,陈鹤征抬手替她理了理,指尖顺势勾了勾她的下巴,说:“打火机的编号尾数是15,你说过,‘鹤’和‘鲤’的笔画数都是15.我是想告诉你,我没忘,也希望,你不要忘。”
那处编号上的小细节,温鲤拿到打火机时,一眼就看了出来。她一度不敢多想,只当是巧合,没想到,是他的Jing心设计。
是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那么多巧合,都是情到深处的不由自主。
温鲤穿着陈鹤征的衬衫,在被子里躺下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浴室里一团乱,陈鹤征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面料顺滑的黑色睡衣,他问温鲤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温鲤摇头,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也躺进来,说:“我不饿,想睡觉。抱着你,和你一起。”
旁边的柜子上,陈鹤征的手机响了几声,上面许多未读消息,有几条来自郑嘉珣。
在金域时,郑嘉珣根本没注意到情况有异,还是卓屿提醒了她。郑嘉珣一听,当即就冒了冷汗,她正要追出去,陈鹤迎的保镖已经进了包厢,恭敬又不容置疑地请她跟他们走。
郑嘉珣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