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木萧脸上礼貌的笑容顷刻间没了,他半眯着眼,将龚夫人上下逡巡一圈,却是低声笑了笑:“龚夫人,我不知道您看到的是怎样的,但实际上我从未缠过你家儿子。”
“哧。”
突然发出的嘲笑声让洛木萧与龚夫人皆愣了一瞬,那一直都未曾开口说话的青年女子总算是有了点动作。
她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听着觉得可笑,所以就笑出了声。”
洛木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女人耸了耸肩,道:“伯母,您和他说这么多干嘛。”女人清了清嗓子,坐得更端正了些,衝洛木萧露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笑容,这才继续道,“看样子,洛先生应该不知道内情。”
“你说什么?”洛木萧皱紧了眉头。
“伯母,您怕伤了情面,我不怕,那我就直说了。”女人看似在征求龚夫人的意见,实则根本就没看她一眼,忽略掉龚夫人阻止的眼神,直接开口道,“龚于扬喜欢你,这一点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
洛木萧一愣,眼神瞬间凝滞住,神色之间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
“你我都不用装。我是他的未婚妻,将来肯定是要和他结婚的,我并不介意他在结婚之前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但既然打算同我结婚,我当然希望他跟外面的人断绝一切关系。看你这样子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也没去细想他的神色,只是一味地继续道,“因为你,龚于扬已经分身乏术,没有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洛木萧抿了抿嘴唇。
“近日龚家大大小小的出了不少的问题,内部泄密的事情都闹出来了,股票一再下跌,我毕竟是要跟龚于扬结婚的人,这种事我自然不可能不管,所以,希望你能离他更远一些,最好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龚家出问题,与我有什么关系?”洛木萧冷着脸看向她。
“当然有关系。”女人嗤笑一声,“龚于扬一旦开始有找你的动作,龚家就有问题,和你难道没有关系吗?别用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洛家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不也是那姓顾的所为?”
“你的意思是——”洛木萧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清醒片刻,也更能清晰地感知到女人口中是什么意思。
“是。”女人微微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
洛木萧的手一抖,有些怔松。
“我不希望,龚家落到和你们洛家一样的局面。”女人低笑一声,冷冷道,“姓顾的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不择手段,一点道义和情面都不讲,偏偏混得又越来越好。”
洛木萧揪紧了自己的衣角,有些怔然的望着地面,对面的人似乎又说了一些什么,可惜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女人和龚夫人终于把这段话说完,他才像是缓过来似的,有些失神的点头:“……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那就好。”龚夫人和女人同时起了身,“不用送了,我们自己会走。”
洛木萧根本就没想过要送他们。
他的思绪此刻混乱如麻,除了不敢相信,还有一点自己的前面是豺狼虎豹,后面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的惶恐之感。
之前撑着他的,还有总有一日可以离开顾渚白的桎梏——可是如今,他连最后的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他不能牵连龚于扬,不能让龚家成为第二个洛家。
可是……他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快了,洛洛快离开了!
放我走
李枚拿走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顾渚白才把门给关上。
助理在一旁很是不解,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顾渚白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威胁到的人,所以要么这支票是他心甘情愿给的,要么李枚手上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站在一旁观察顾渚白的神色。
顾渚白站在落地窗旁抽了一整根烟,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去跟跟她,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助理应了一声,出门安排去了。
顾渚白将手里这支烟的微渺星芒熄了,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之前他从未往李枚的身上想过,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倘若李枚真的是一个好母亲,当年李原安就不至于过年的时候都不回家去,也不至于李原安都去世这么久了,还在想方设法的掏尽他身上的价值。
顾渚白也是突然想到,火灾那天,李原安之所以要回去,其实是李枚给他的信息。
当初被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被放大了,顾渚白虽然并不觉得洛家是全然无辜,但也突然意识到,或许李枚也没那么纯粹。
他有些想要查清楚李枚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助理将事情都安排好了才回办公室,顾渚白已经坐在椅子上处理了会儿公务了,他站稳询问道:“顾总,现在是去哪里?”
顾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