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遥也没料到陈郁书会有这么大的过激反应,陈郁书像头豹子一样扑在驾驶座上,沈墨遥不知道开车的男人是什么东西,总之绝对不是人,否则怎么可能调动那样一辆可怕的公交车?
沈墨遥不想陈郁书跟这个东西起正面衝突,再怎么说陈郁书也是rou体凡胎,他不希望陈郁书出现任何危险。
沈墨遥拉扯着陈郁书的衣角,想要他坐回原位,但陈郁书丝毫没有忌惮这个男人的意思,他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车顿时摇晃起来,陈郁书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不要打他的主意,不要给他取任何让我恶心的昵称。”
沈墨遥竟不知陈郁书还有这么疯的一面,他用两隻手去扯动陈郁书的衣摆:“别这样!他开车呢!你想我们被撞死吗!”
男人微笑着把车开稳,一隻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想扯开陈郁书拽着他的手指,陈郁书一根指头都没让他扯开。
男人语气和缓得让人发怒:“镇定一点,你吓到小可爱了。”
陈郁书又狠狠地拽了一把他的后领,让男人的后背咚的一声撞击在椅背上,车辆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沈墨遥一隻手扶住车座,已经在尖叫了:“陈郁书!!别这样!!”
沈墨遥不知道陈郁书正经争风吃醋起来,居然是这么不要命的疯样子,以前装成大醋缸多少是在逗他调戏他,陈郁书真吃起醋,要杀人一样。
“不要,叫他,小可爱。”
沈墨遥想把陈郁书拉回来,他一点也不想品味陈郁书怎样为他争风吃醋,这根本就不好玩!
男人饶有兴味:“你叫陈郁书,他叫什么?”
陈郁书又是一记拽动,男人又被拽得在椅背上撞击了一下,他打着方向盘陪他玩。
“你不会知道他叫什么。”
“那我怎么称呼他?”
“不需要你称呼他。”
男人脾气好到不正常,就和他开着黑车专程接他们、在古怪的道路上盘桓一样不正常。
“行,看来你们今天是被吓坏了,反应这么大,来我庄园里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恢復正常。”
陈郁书脸上的怒气渐渐平息,他松开男人的衣服,终于坐回原位,另隻手臂不由分手地抱住沈墨遥,表情恢復到那副假笑的模样:“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一间卧室。”
陈郁书Yin晴不定的态度完全没有影响到男人的热情:“没问题,庄园的房间非常多,你可以随便挑,你对卧房有什么要求?我叫佣人提前安排。”
陈郁书捉住沈墨遥两隻手腕,让沈墨遥看起来完全归他所有,一开口,语气非常可疑:
“要床大的。”
今天的陈郁书处处带给沈墨遥“惊喜”。
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对一个危险的陌生人开这种黄腔!
沈墨遥开始拧他,但陈郁书狗劲已经拉满了,连平时那个狗沈墨遥的王八蛋也不能企及,不管沈墨遥怎么拧他,陈郁书都面不改色。
男人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些破裂,他声音轻飘飘的:“行,会给你们一张最大的床,不然把我的床给你们睡?”
陈郁书一点也不客气:“我没问题,你有问题么?”
沈墨遥更加用力地拧他,陈郁书还是纹丝不动。
男人干咳了一声,他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床真给这拿去去乱搞,于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蒙混过去,不再提这个话题。
三人陷入僵局时,面前突然闯入大片的光亮,黑夜就像舞台被拉起的帷幕。
那光亮的正中正是一座庞大的庄园,是一种哥特风建筑,屋顶像一群参差的尖刺,比起是人住的地方,更像一处古迹。
男人声音轻快:“我的庄园到了。”
面前三米高的栅栏门主动打开,他将车一路开进,这里的光景和外面的荒山野岭简直是两个世界,岁月在这建筑里似乎停滞不前,能幻听到消亡的贵族在厅堂里大摆宴席的欢声笑语。
实际上,整栋庞大的建筑物只剩下这个开车的主人而已。
他将车停在庄园前硕大的空地上,未等陈郁书动身,沈墨遥那侧的车门被这个神不知鬼不觉下了车的男人打开了。
他弯下腰,狭长的眼睛对着沈墨遥笑眯眯:“来参观我的地盘吧?”
沈墨遥发现这个男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恐怖,甚至相当英俊,他五官里有些混血的意思,眉骨和鼻梁比起东方人更加深邃高挺,难怪说起华国话一股奇怪的味道。
……翻译腔?
即便陈郁书像条疯狗一样威胁过他三次,这个男人还是敢当着陈郁书的面对沈墨遥献殷勤,他对沈墨遥伸出手:“叫我格雷。”
沈墨遥只是警惕地看着格雷,既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领他的情。
格雷看着沈墨遥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瞳清澈:“你真的很害羞,像胆小的食草动物。”
格雷还想说什么,陈郁书已经打开车门,从另一侧扯着沈墨遥下车,沈墨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