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刚进来的小护士都羡慕我,觉得我这个护士长工资比她们高,人长得漂亮,技术上也没得挑。呵呵……她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时间长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思维也麻木了。感觉我就是行尸走rou,每天按部就班,别的什么都不想。”
“后来李翰文来了。”
说到这里,赵丽萍忽然低下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等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用力抽了下鼻子,认真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有个关系非常好的警察朋友,甚至做梦都想过,假如我老公是警察,那些人恐怕不会对我如此的肆无忌惮。”
“说实话,我从未答应过他们,可有些事情还得忍。这么说吧,实质性的接触不可能,但摸摸碰碰的就不可避免。男人嘛,总要想方设法占女人的便宜。尤其他们还是管着我工作的单位……上级。”
“医院内外很多人都在背后说我不正经,说我跟领导有一腿。我很清楚都是哪些人在嚼舌头,可我没办法,也管不了。还好我老公很信任我,也经常帮我解围。每次我在外面吃饭,我都要把就餐地点提前发给他,他八点左右就赶到餐厅陪着我,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带我离开……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很不高兴,后来这样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邢乐忍不住道:“我们现在问的是案子,你东拉西扯说这么多无关的事情做什么?”
赵丽萍淡然地笑了一下:“小妹妹,别急啊!既然都来到这个地方,说明你们对窦广杰酒驾的时候基本上有了底。我说的这些也是与案子有关,只不过我来都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心里的话说一下。”
她注视着邢乐,神情很是感慨:“还是警察好啊!你在这种单位,就不会遇到我这些破事儿。很多人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五毒俱全。什么领域内的权威,知名专家,大领导……统统都是一张皮。就说评级这事儿吧!不止一个人告诉我————想评上去当然没问题,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就行。”
“”呵呵……是不是很赤露露的,毫无遮掩,也根本不讲所谓的场面?”
“我在四十一分院的状况基本上就这样。每天过的提心吊胆,有段时间我老公每天下班都要来接我。他可不是在家里闲着没事,他也要上班啊!我们还有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占用了我大量的时间和Jing力。我也曾想过给上面反映,彻底解决问题……可是没用,一是没有实际性的身体接触,二来嘛……那些人都戴着面具,而且还是医疗口的,所以没法查,也查不了。”
“我曾经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想过找合适的机会换个单位。我这人吧,胆子小,属鹌鹑的。虽然家里稍微有点儿钱,可我觉得如果一下子失业,就目前这种经济环境,坐吃山空,到头来恐怕情况还会变得比现在更糟。所以被sao扰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虎平涛基本上听明白了赵丽萍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没有急于追问与案情有关的部分。点起一支烟,缓缓地问:“你丈夫知道你在单位上的问题,那他对此是什么态度?”
赵丽萍回答:“底线是我不在外面过夜,跟那些人不会发生实际性的身体接触。至于其它的……他管不了,也没法管。”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为这事儿也吵过。我得要工作,要吃饭啊!干护士这行,想要转换单位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后来他就慢慢理解我,再不为这事儿吵了。”
“后来,李翰文来了。”赵丽萍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那个……我要说明一下,李翰文是因为技术原因才进来当副院长,这个你们可以查一下就知道我没乱说。他真是靠技术进来的,真不是外人想象中的关系户。”
虎平涛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情?这与案子本身有关系吗?”
赵丽萍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我觉得……应该有吧!”
她随即补充:“在医院这么多年,李副院长是唯一一个帮着我说话,没有打我主意,并且在饭局上帮我挡酒的人。”
紧接着,她认真地加重语气:“真的!其实这种事情我早就看开了。感觉只要是男人都想占我便宜,就算原本没有这种想法,可看着其他人都这样,也就纷纷凑过来。不瞒你们说,我在医院的名声早就烂了。无论男女,很多人在背后骂我,对我指指戳戳,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可能一个个找到他们解释啊!而且越描越黑,索性不说。”
“有些女人坏得很,说她们为虎作伥也不为过。为了巴结院领导,有好几个女的轮番劝我,还暗地里在我酒里下药。还好当时我老公在场,看着不对赶紧带我离开。后来我才知道,她们给我下了三!唑!仑,事后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说到这里,赵丽萍叹道:“其实四十一分院早就撑不下去了。连续多年亏空,如果没有上面的拨款,医院早就散了。你想想,一个院长,一个书记,还有七个副院长,全是走行政路线上来的。到了主任医师这块,连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听她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