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环保局都下班了,打电话也找不到人啊!”
“后来这事儿还是解决了————楼上有一家人,实在受不了。有天晚上,男主人拎着菜刀冲下来。他起初的时候只是想吓唬一下那帮跳舞的老杂种,没想到那些老王八蛋根本不怕,“呼啦”一下就围上来,几十个怼他一个。那男的被惹怒了,当场就抓住领头的一个老太婆,抓住右手一刀看下去,直接剁了她三根手指头。”
虎平涛惊讶地问:“真的?”
刘香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邢乐在旁边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前年的事情吧!当时队里接到南城派出所的电话,说是有人打架,动了刀,有个老人被剁掉手指……那时候王队还在,具体是他操办的。”
刘香继续道:“我说这事儿,不是为了撇清我自己。我是想告诉你们,有些时候不是打了一一零就管用,也不是所有事情你们警察都会管。”
虎平涛注意到刘香说的是“会管”,而不是“能管”。
刘香继续说:“后来那男的被抓了,听说判了蹲监狱。可他那一刀下去还真管用。三根手指头血淋淋的,从那以后,小广场那边再没人跳广场舞。以前那帮跳舞的老杂种全被吓跑了。后来听说又有两拨人看中那块地方,想要占了位置接着跳,结果附近的人把这事儿告诉他们,一听也被吓走了。”
“这人呐,没吃过亏,没遇到比他更厉害的,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说你跳舞健身本来是好事情,可你音乐开那么大,人家怎么休息?孩子怎么做作业?起初劝你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跳舞自由”,次数多了,把人家彻底惹怒,没把你活活弄死就很不错了。”
“回过来说陈铭。他在我店里砸酒瓶骂人,叫号买彩票不给钱,我前前后后打了十几次报警电话。可是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
“彩票店那一带归南城派出所管。警察来了只是劝说……说起这事儿我就觉得好笑。我就不明白,你们警察所谓的“说服教育”到底有什么用?”
虎平涛能理解刘香的心情与感受,耐心地解释:“我们总不可能一到现场就直接抓人吧?说服教育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只要涉事双方能听得进去,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刘香对此嗤之以鼻:“你说的那是正常人。”
第六百零一节
“这世上的都分好人和坏人。好人肯定听劝,而且就算你不劝,好人也不会做坏事。可坏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陈铭这样的,就算劝再多也没用。”
刘香说起这个就显得愤愤不平:“刚才你都说了陈铭的行为已经扰乱社会治安。可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邢乐插话进来:“抓人是要有法律依据的,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人。”
“问题是没有平白无故啊!”刘香捶胸顿足:“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陈铭早就在跃马寺那一带出名了。他喝了酒就骂人,他家里人也不跟他来往。就这种社会渣子,你们警察为什么不管?”
“还有,就他随便叫号买彩票却不给钱这事儿,我每次打电话报警都要说一遍。你们为什么不处理?为什么只是对他进行劝说?”
“大道理谁都会讲,别说是你们了,我身边很多人道理比你们讲得好听,又有什么用?”
虎平涛觉得这话实在没法接。
他没有回答刘香的质疑,澹澹地说:“先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你是怎么杀的陈铭?”
刘香沉默了很久,回答:“今天早上我一直等到九点多才去彩票店,刚到街口,远远就看见陈铭躺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我看情况不对,就没过去,站在街口,打了个电话给开馆子的小李,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李说,陈铭昨天晚上就来了。小李的馆子平时晚饭过后就开始卖烧烤,基本上都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收摊。现在天气冷,晚上出来吃东西的人远不如夏天那么多,小李的馆子昨天夜里一点多的时候就收了,那时候陈铭还在。”
“今天早上小李六点钟开店,大概七点钟的时候陈铭就来了。他直接坐在台阶上,后来可能是累了,干脆裹着衣服躺下去睡觉。”
邢乐听着就觉得惊讶:“昨天夜里气温还不到十摄氏度,就算今天早上太阳出来了,七点多的时候还是很冷。就为了不到一百块钱……他那么早就守在彩票店门口,这人真是……”
摇摇头,后面的话邢乐实在说不出口。
刘香冷笑道:“是啊!九十五块钱,还不到一百,陈铭就跟守贼一样死死守着我。因为之前我报过警,根本没用,所以我只能避开他,索性回家去,一直等到中午一点过了才回来。”
“陈铭还是没走。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块砖,摆在台阶上。看见我来了,嚷嚷着要我给钱。我没理他,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陈铭抡起砖头就冲进店里,砸椅子、砸桌子、砸墙……总之看见什么都砸什么。”
“我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把刀。削水果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