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点点头,缓缓地说:“那是一年多快两年前的事情了。我那个彩票店往东过去大概五十米有个小广场,有一帮老太太每天都在那儿跳广场舞。那音乐开得震天响,住在旁边的人实在受不了,就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就站在那儿劝说,那帮跳舞的总是当时把音乐关掉,等警察一走,照样打开音箱,照样跳。”
刘香看着他:“我后来也了解过,事情就跟你说的一样,警察只能劝说,没法管。可问题是,我们老百姓遇到问题只能打一一零啊!你说这事儿归环保,可谁知道环保那边的电话呢?而且跳广场的那些人,就一早一晚,尤其
邢乐听着有些湖涂,不解地问:“你动刀杀人,跟人家跳广场舞有什么关系?”
刘香反问:“报警有用吗?”
虎平涛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于是我骑上电动车回家……后来听说陈铭买了烟回来,看我关了店就站在门口骂。旁边的人都劝他,说彩票店都关了,你还闹什么闹啊?本来就是你不对,叫人家打彩票,自己又不愿意给钱。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
虎平涛微微点头:“后来呢?”
“有几个跟我关系特别好的甚至拦着陈铭,说什么也不让他过来。因为他们知道我打不过陈铭,走路也不方便。旁边的人也劝我别跟陈铭一般见识,其他人也劝陈铭不要闹了,赶紧回家去,可他根本不听。”
“陈铭当时恼羞成怒,临走的时候放了狠话:说我总得开门做生意,只要我一开门,他就过来把彩票店给砸了。”
虎平涛被他问得一下子找不到话说,足足过了五秒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肯定有用啊!陈铭这种行为属于扰乱社会治安,视情节轻重,轻则口头教育,重则罚款拘留。你当时如果打电话报警,派出所那边肯定会帮你解决问题啊!”
“我当时一听就火了。草拟嘛的,这还有完没完?耍赖也不是这么个搞法,这不明摆着不让我做生意吗?”
“当时有好几个人都听见了。”刘香想了一下:“前街的老唐,卖黄豆的老孙,还有斜对面做玉溪点心的王姐,旁边开早点铺子的小李……林林总总有五、六个人。这事儿可以查,你们到彩票店附近一问就清楚。”
“你听我把话说完。”刘香解释:“说实话,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我也不喜欢。音乐开得实在太大了,连带着我这边生意都受影响。楼上的住户还是每天都打电话报警,警察还是每次都来,可来了以后就那样,劝说,劝说,还是劝说……等到居民投诉次数多了,警察来的也很频繁,那帮跳广场舞的也摸清楚警察的底细,到后来就算警察在场也不关音乐,仍然跳他们的,态度也越来越嚣张,直接放出话————他们就是要在这儿跳舞,跳到天荒地老,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说什么都没用,陈铭就赖在店里,还说不给钱他就弄死我。后来他酒劲儿上来,抡起椅子就砸,旁边的人看怎么也劝不住,就打电话给他家里人。可他的家人没住在附近,都挺远的,而且知道他喝酒就闹事,所以谁也不愿意管。”
个。陈铭从叫号到中奖的全过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他经常来店里,很多人就算彼此不认识,也都混了个脸熟。所以他拍桌子砸板凳跟我要钱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过来劝。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混蛋,都帮着我说话。”
虎平涛暗自叹了口气,对刘香认真地说:“这事儿我跟你解释一下。噪音不归我们警察管。这块儿属于环保的范畴。跳广场这个属于居民噪音,就算打一一零,警察也只能到现场劝说。我们没有权力罚款,更没有权力抓人。”
听到这里,虎平涛摇摇头,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刘香:“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半个多钟头,店里的客人逐渐散了,只剩下两个跟我关系好的拉着他,不让他过来。陈铭闹累了,想抽烟,可是摸摸口袋烟已经抽完了,他就转身出去,绕到侧面的小卖部买烟。我看准机会,连忙关了店,拉上卷帘门,离开彩票站。”
“我听了小李的话,晚上就没过去。想着今天白天晚点儿开店,说不定睡一觉,酒醒了,陈铭就会把昨天的事情忘记,或者不再无理取闹。”
虎平涛听他明显是话里有话,眯起眼睛问:“意思是你以前就打过一一零?”
“后来……”刘香叹了口气:“我回家的时候还早,才四点多。如果不是陈铭闹这么一出,我平时都是七点以后才关门。小李的小吃店就在旁边,他晚上要卖烧烤,店里一直都有人。八点多的时候,小李打电话给我,说陈铭坐在彩票店门口台阶上,一直不肯走,让我今天就别过去了,省的遇到他又吵架。”
刘香的神情有些落寞:“……陈铭跟我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直欺负我,都好几年了。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我这人从不说假话。如果报警真能解决问题,我也不会被逼得动刀子杀人。”
“我是想着息事宁人,只要我不在,店也关了,陈铭就算想闹也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