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和时洺走进来的时候,府上的老太君已经坐在了里面。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捻动着。
看到两人后,他立马吩咐人沏了两盏茶放到了桌上。
鹿清和时洺朝他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了右手边的位置上。
老太君目光落到了鹿清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开口道:“是府上倏忽,怠慢了世女,还望世女莫怪。”
鹿清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淡声回道:“老太君不急,府上的人还未聚齐,不如此事稍后再说。”
她嗓音轻缓,语气沉稳,虽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又带着几分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老太君闻言笑了笑,声音和缓:“确实如此。既然世女开口,那便等等吧。”
说着,又捻起了手中的佛珠。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时侍郎和曾氏一同踏了进来,两人面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好,似乎是在外边发生了争吵。
时侍郎先是朝老太君躬了躬身,“爹,女儿来迟了。”
随后转向鹿清,拱手道:“世女海涵,今日之事是我府上的错,我定严惩那些怠慢之人。”
“哦?”
鹿清目光落在她身上,轻挑了下眉:“这么说侍郎大人已经找出了背后之人了?”
“这……”
时侍郎额头上冒出来几滴虚汗。有些不敢直视鹿清的眼睛。
这定远侯府世女何时变的如此有魄力了?
“看来是这幕后之人侍郎大人不好明说。那不如交给我的人去查如何?我侯府虽然没落了,但此事还是能办好的,不知侍郎大人意下如何?”
鹿清不紧不慢的又继续道。
“这……下官…”
时侍郎额头上的虚汗越冒越多,站在她身侧的曾氏也渐渐白了脸。
上首的老太君适时开口道,他没有看鹿清而是转向了时洺,“洺哥儿,今日你回门是祖父的不是。你若怪罪就怪罪祖父吧。是祖父老糊涂了竟忘了你归宁的日子,没让人提前在府门口候着。”
时洺没想到老太君突然朝他发话,咬了咬薄唇一时有些语塞。
鹿清立马挡在了他面前,不动声色的阻断了老太君的视线。
她轻笑出声,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老太君言重了。您如此发话阿洺如何能去怪您。这岂不是不孝不悌。不过老太君也不能因他是小辈就这般怠慢,公子回门如此大事都能忘了,这侍郎府的规矩未免有些过于懈怠了。”
老太君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个小辈如此训斥,面上自然有些抹不开。
偏偏对方是侯府世女他还得以礼相待。
“世女说的是。这府上的规矩是该好好教导一番。”
说着,苍老浑浊的双眸瞥了一眼底下的曾氏,冰冷彻骨。
作者有话说:
时洺:她真的好奇怪,再观察观察……
第五章
“世女未免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些!”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来,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公子走了进来。眉眼如画,Jing致出众,一看就是从繁花锦簇中走出来的金贵小公子。
走进来的正是时洛,他目光锃亮的看着鹿清,灼灼其华:“我侍郎府虽有怠慢,可世女也不该命人将府门踹开。我时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不该任世女欺辱。”
他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鹿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让她那张严肃的脸上多了抹艳色。
若是鹿清手下的兵见此,一定会立刻闭上嘴巴。因为她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会有人倒霉。
时洺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抿起了唇瓣。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时洛身上,甚至还笑了起来。
他在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一句:果然,这个纨绔女,一看到时洛就痴了眼!
谁知下一秒鹿清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上的神情冷冽了下来。
她目光从时洛身上轻描淡写的收了回来,转向了时侍郎,声音冷沉:“时府的规矩可真是让在下开了眼。一个未出阁的小公子也敢来质疑我的话。这就是你们侍郎府的规矩?”
鹿清目光轻轻扫视一圈,“还是这侍郎府一向这般倨傲?不将我侯府放在眼中。我因着两家姻亲的关系已不计较先前之事,莫不是你们真觉得我侯府好欺负!”
“世女恕罪!”
时侍郎连忙躬身道歉,见时洛还想说什么,他瞪了一眼他身后的画屏画扇,呵斥道:“还看什么?还不快将二公子带回去好好反省。为母真是将你给宠坏了,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妻主——”
曾氏见儿子受训,有些着急的拉住了她的衣服。
谁知却被时侍郎一把拂开,脸色Yin沉道:“你也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到底怎么教导的孩子。”
等到两人都出去后,她这才又转向鹿清赔礼道:“世女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