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的手指, 纤长无比, 好熟悉啊。
米和缓缓抬头,殷天就站在面前,他迟疑地吸了吸鼻子, 颓然一笑, “小天, 想你想出幻觉了。”
话一出, 那种命途孤寂的索然让他更加悲恸, 他迫切想回淮江, 想抱住殷天。
刚无力地垂下头,就听见远方老莫呼哧带喘,“嗷”一声扑向了角落里的阿成。
米和猝然抬头,震悚地看着老莫。
而后眸子颤巍巍地移向殷天毛茸茸的脑袋,指尖触了触她面颊,是真的。
他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
疲累地跌坐在方椅上。
殷天缓缓将他搂近怀中,胡噜着他的短发茬,“那么想我,还嘴硬,还不让我来。”
米和死死搂着她腰腹,将脸豁命地蹭进她腹部,像攥着救命稻草。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没法回去的,你心里清楚,那里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了。”
“我不值得他留恋吗?”米和哭腔中带着卑屈。
听得殷天心尖一颤,“本来有的,可你成家立业了呀,他心里会有隔阂。我们得尊重他,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追逐着你母亲,他这人,像风一样。”
殷天缓缓蹲下,头枕在米和腿上,看他眼中碎泪点点,“黑心绵羊仔,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我是特别不爱哭的人都被你传染了,我不要面子哒?我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不能轻易落泪的。”
“那是刻板印象,人本来就会脆弱,会感动,你不能憋着,憋着伤身。”
殷天乖巧点头,“我就对你一个人哭,不对老殷和小妈哭,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重要,特威风。”
米和摩挲着她面颊。
殷天小舌一吐,轻轻舔过他指腹。
米和耳垂猝然烧红起来,“你就这么不听话,让你别来你还来。”
“你爸当初把我,也把你伤得这么深,我得找他好好聊聊啊,顺带要点聘礼,不然咱多亏得慌,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我是那么大度的人吗?我可抠搜了。”
“你跟他吵架了。”
“怎么会,我跟他讲道理,”殷天嘻嘻笑,“用大爱感化他。”
米和“噗嗤”笑了。
殷天把纸巾掏出来,上面是米卓字迹,“然后他就把聘礼给我了,你看,多好的爸爸,比老殷好沟通多了!”
阿成面朝灰墙,对老莫的呼喊置若罔闻。
老莫知道他听不见,憋着情绪,可眼眶渐红出卖了她。老莫蹲下身子轻轻拍他肩膀,阿成一激灵,猛地回身,牵扯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呲牙,一呲牙又拽着右脸的挫伤,五官彻底纽结在一起。
老莫在这刹那终于明白了孙苏祺和天儿说过的。
只用动了心,心就不在自己这了,是提溜在对方身上,他一疼,自己也不好过。
这张脸裹着厚重的纱布,能看到斑斑血迹的渗出。
阿成以为是在做梦,惊诧地瞪着她。
老莫忍着泪,“你耳朵是不是听不见了?”
阿成辨析着她的口型,轻轻颔首,指了指右耳,“就这只听不见,过几天就好了。”
明明都听不见,死鸭子嘴硬!
老莫揉揉鼻子,“你吓死我了。”
阿成指了指脸,“变难看了。”
他身子一动,脖子上的项链就滚动出来,那是老莫的天使羽翼项链。
她父母离婚时老莫14岁,那年清晨,母亲叫的的士已经停在家门口,可她死活不出门相送。
母亲只能落寞地下楼,等的士开到小区门口,她看见女儿在后面豁命地追,红领巾肆意飞扬着。
母亲嚎啕大哭,叫嚷着让司机停车。
她踉踉跄跄下车抱住女儿,将脖上的项链放在女儿掌中,“小羽,这对小翅膀是天使的翅膀,你戴着就是有小天使帮妈妈守护你。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生病,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你要听爸爸话,不能再像男孩子一样闹他,跟他吵架,想妈妈了就给妈妈发信息打电话……妈妈一直都在。”
老莫目光闪烁,耳畔是母亲的哭腔。
她紧锁着阿成脖颈上的金色翅膀,明白了迫切期待一个人健康安全的平凡愿望是多么可贵。
她猛地扎进阿成怀里。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瓮声瓮气地,“我想吃马散麻咖喱鸡,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去吃!”
keenan看着两对小情侣的磨叽样子,笑得酣畅淋漓。
睨了眼神色不耐的阿广,“等你谈的时候你也这样,我当时跟阿南在一起,比他们还夸张……”他琢磨着形容词,“很黏腻,像曼谷的天气。”
阿广斜他一眼,凶神恶煞,“很恶心。”
keenan哈哈大笑。
bangkok bank盘古银行是泰国顶级银行,保险柜业务严苛且高端。
提交了授权书和密匙,对照米卓之前在银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