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闻息。”
陆栖只是喊了一声,没有伸腿拦着,但闻息却站在了和从前一样的位置。
这种巧合,让陆栖的心情变得愈发愉悦。
他抬头看着眼前穿着睡衣的闻息,语气前所未有地轻:“晚上玩游戏的时候为什么坚持给我让红?为什么不管徐瑞文怎么撺掇,你都不肯听他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陆栖猛然意识到,他是知道答案的,然后轻声笑了笑,在闻息开口前把答案说了出来:“不想我不高兴?”
闻息点头。
冷酷如陆栖,在看到闻息点头的刹那,眉梢眼角全染上了笑意,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没刻意控制表情,把它压下去:“万一我是高兴的,不介意你那么做呢?”
想起记忆中的那件事,闻息说道:“我不想,也没必要冒险。”
陆栖觉得奇怪:“怎么扯到冒险了?”
闻息解释道:“以前我妈妈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用了冒险这个词,我刚刚正好想起这件事,就用了一样的。”
觉得闻息提到的事可能对他很重要,陆栖问道:“什么事?我想听。”
闻息:“我小时候像现在一样,很少笑,也很少哭,很多事情都很难让我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有一次,我妈妈带我去一个阿姨家里玩,那个阿姨好奇我是不是真的对什么都没反应,就悄悄告诉我妈妈,让我妈妈一个人先走,隻留我在那里,看我会不会因为妈妈不在哭。”
闻息讲得很平静,陆栖听了却有点生气:“怎么会有这种大人。”
闻息没回应陆栖,只是静静地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妈妈听了有点生气,如果是让我开心的事,她很愿意尝试,想看我笑。但如果是让我哭的,哪怕我哭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她也不想冒险。她不好奇我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我哭。”
“陆栖,我以前隻单纯地把它当做为人处世的道理,并不怎么理解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今天听到徐瑞文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明白你希望我一直开心……”陆栖垂下眼帘, 抬手戳了下闻息的手腕,故意逗他,“把我当……”
朋友肯定不够。
好朋友也不对。
一时间, 陆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对闻息的意义。
闻息像是看出了陆栖的纠结似的, 问道:“你想说的是最好的朋友?”
陆栖:“……不是。”
如果是这种形容,他就直接说了,犯不着开玩笑。
至于他在起念头逗闻息的瞬间想的是什么,记性特别好的陆栖竟然忘了。可能是他太想让那个玩笑变得顺理成章了, 以至于越是想让它合理, 越想表达得有趣,就越想不起源头是什么。
闻息问了一遍就没再问了:“时间不早了, 我过去睡觉了。”
闻息回了他那边。
陆栖计划洗个澡就睡觉, 人躺床上后, 却怎么也睡不着。整个人躁得慌, 总想着做点什么事情,最好是跟他和闻息两个人有关的。
想起他开直播前写的那条寻人启事, 陆栖起了床, 随便拿了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下了楼。
凌晨一点十五分, 关注主播ua的粉丝收到了一条开播消息。
一进直播间, 就看到谁见谁吐槽的寻人启事多了一条。
“5、要能一打四;”
直播间的观众大多看过下午ua战队和bhlt战队的比赛,一看到这句话, 就想到了第四局比赛里,压着对面四个人打的澜。
【主播不如直接报闻息的身份证?】
陆栖无声地动了动嘴, 说道:“报了。”
【真糊弄大师。】
【你好歹随便编一个数字,张嘴闭嘴声音都不出, 也太忽悠人了。】
……
陆栖:“没编, 说的是真的, 不出声是不想暴露他隐私。”
【不是吧?你真知道闻神身份证?】
【……等等,我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都说到报wen身份证了,所以主播写寻人启事找的打野是wen?】
【靠,我也是刚反应过来。】
……
从第一天开始看直播的老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各个心如明镜。
怪不得说要打比赛,要菩萨打野带飞;
怪不得巅峰赛撞了wen后非得加人家好友,弹幕起哄也没发脾气;
怪不得跟wen双排的时候说要和他一起打比赛拿冠军,在他直播流量最大的时候去ua战队直播……
【我以为你是馋wen的技术,临时起意抱大腿,结果你一开始就是奔着他来的?】
【救命!我一直以为菩萨打野和wen是两个人。】
【我不一样了,我以为寻人启事就是个梦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