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诺今天跟庄逢君穿了同款的羊角扣大衣,进门以后脱了衣服,又露出里面同样颜色的羊毛衫,只是款式不同,一个人是圆领,一个人是鸡心领。
秦玲系着围裙走过来,笑着打趣徐心诺:“你们今天穿情侣装来的呀。”
徐心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让徐心诺自便,转身又去帮保姆准备午饭了。值得庆幸的是,马小涛也跟父母一起来了,这让徐心诺打消了大半不自在,两人躲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打游戏。
马小涛已经在小群听说了来龙去脉:“你们今天打算怎么跟庄大头沟通?”
徐心诺小声对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呢。”他胡说八道,“反正要以理服人吧。”
没一会儿,保姆又给几个人开门,这次是庄文杰一家。庄逢君的小叔和婶婶,见到屋里有外人在,不免有些意外。保姆向他们解释了徐心诺的身份,对方没有说什么。
只有庄文杰瞪了庄逢君一眼,又看了看徐心诺,眼里颇有不屑。
徐心诺冷笑着衝他咧了咧嘴。
庄老太太倒是待庄文杰格外慈祥:“小杰快过来,外面冷不冷?”
庄文杰热切地跟庄老太太说了几句什么,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徐心诺旁观半晌,突然又偷偷对马小涛说:“你们家老太太,眼神儿可真是不好。”
抱着垃圾当宝贝。
马小涛耸耸肩膀,做了一个上吊的夸张姿势。
之后庄逢君走过来坐下,加入他们俩的聊天,但话题换到了更高兴的事情上。到了午饭之前,庄文杰才不再陪老太太说话。庄逢君突然碰了碰徐心诺:“我跟他去院子里聊聊。”
徐心诺意会,连忙说:“带我一起,我也去。”
并不出意料,庄文杰承认他和这些多少有点关系,然而还在狡辩,先说那不是自己发的,是他朋友看不过去庄逢君不仁在先,他们才不义在后,又说只是在网上打打嘴仗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真是开不起玩笑。如果犯法的话,就去报警抓人好了。
庄逢君两手抄在裤兜里,心平气
和地看着他嘴皮子一动一动。
跟在后面的徐心诺,忽然拽住还要上前的马小涛的胳膊,下意识往后撤了两步。
没有缘由地,他从庄逢君高大的背影里,敏感地察觉了某种绝非良善的意图,准确来说,就像猫科动物在发起攻击前,弓起腰背,绷紧肌rou——在庄文杰刚要挑衅“有本事你还能打我”时,便被飞来的拳风晃懵了。庄逢君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正砸在鼻梁上。
只是一拳,但力道相当之大,庄文杰先感觉到脸上受到强烈衝击,整个人都被带得往后踉跄两步,失去平衡,一手在砖砌的小花坛上按了一下。花坛的青砖经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又连人带砖塌了下去。
庄文杰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头一脸的花泥,手掌上全是黏糊糊的不明物质,然后才感觉到源源不断的酸楚和痛感,从鼻梁、屁股和手上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中枢。
他整个人宕机般坐在地上,似乎更不理解的是,自己居然在家里挨了揍。
徐心诺和马小涛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庄文杰变得勃然大怒,抬头瞪向庄逢君,只是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往外涌,显得缺乏气势。
刚刚打了人的庄逢君,眼睛里反而没什么怒火,这比火冒三丈看起来可怕一些。因为99的人打人时都是情绪上头的,庄逢君做这一切的时候却十分冷静,他甚至又慢条斯理把手抄回口袋,漠然又嘲弄的眼光审视地上的庄文杰,仿佛在衡量对方还敢不敢明知故犯。
本该跳起来还击的庄文杰,不知为何却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结果忘了自己刚刚想骂什么。!
屋里的人很快听到外面的动静,几个长辈陆续衝了出来,一边把庄文杰扶起来,一边问这是怎么了。混乱之中,徐心诺听到庄文杰的母亲用尖细的声音抱怨:“小君疯了吗?”
还有庄老太太在急匆匆问:“这俩孩子怎么回事?打什么呢?小杰没事吧?”
马小涛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刚刚吵架吵急眼,两个人都衝动了,哈哈。”明明是庄逢君先打人,他倒是各打五十大板,“这个地面怎么这么滑啊?一不小心就摔了。”
庄文杰气笑了,终于骂出来:“他妈的不是他先打的我?”
跟在后面的庄毅没急着说话,秦玲则看向徐心诺,似乎想求证一个真相。
看起来吓得愣愣的徐心诺,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熟练想起并使用了徐春华的话术,对庄文杰说:“那他为什么不打别人只打你呢?肯定是你自己也有问题吧,你该好好反思一下。”
……
最后众人把两人各自劝开,秦玲推了推庄逢君,让他带徐心诺先回家。
车子一直开到大马路上,徐心诺才对庄逢君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衝动啊。”
庄逢君居然还说:“没有啊,我很少衝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