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婻婻见他这样磨磨蹭蹭,恨不得按着他的手直接沾了红印往报表上按。
这时,守在外面的保安忽然发出了点嘈杂的声音。
“先生,未经允许,您这是私闯民宅!”
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劝阻的声音变得更加惊慌失措了,“快拦住他,别让他进去!”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唐心底忽然砰砰的跳了两下,意识到大约是有人来解救他了。
是季少煜。
他接到张明涵的电话后,就意识到李珈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想利用阮唐,于是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冒着秋雨赶来,下车后也没有伞,导致身上那件白衬衣都shi了些。
他一进来,目光就锁定了阮唐,快步走到阮唐身边,连人带轮椅抢到自己身后。
然后他才冷冷的对夏柔说,“我来岳母家里接我的妻子回家,怎么叫私闯呢。”
当他在外面听见阮唐说他头疼的厉害时,隻感到无法克制的愤怒,情绪阈值也倏地一下满了。
即便季少煜想报復阮唐,但他也知道,阮唐是必须娇养在温室里的小玫瑰,无比娇纵,稍微淋多一点雨露都会觉得委屈。
连他都不曾让阮唐遭受过身体上的疼痛折磨,阮家人倒好,为了他们的破事,非要把阮唐带出来吹冷风受罪。
不能这样,至少,能对阮唐给予疼痛的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他。
夏婻婻这下怂了,不敢和他对上,默默示意夏柔这个丈母娘说话。
但是夏柔性格软弱没主见,见季少煜这么护着阮唐,怎么还敢说话。
倒是李珈不怕那么多,破罐子破摔,拦在季少煜身前说,“季少,这事是我们先斩后奏了,很抱歉,但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也不想你的亲家爆出丑闻吧,到时候你们公司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对上市公司来说,名誉是很重要的,有时候甚至关乎命运。
李珈自以为这是能威胁到季少煜的,谁料季少煜根本不在意他的话,隻嗤笑一声,“敢威胁我?”
季少煜说:“那你大可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进了监狱,还能干什么。”
他毫不在意李珈的自损式威胁,参天大树岂是蜉蝣可以撼动的?
还在抱头装痛的阮唐见状,忍不住往后看向季少煜,虚弱道,“季少煜,我哥他也是好心,你能不能……别和他计较。”
季少煜瞬间停住了脚步,他拧着眉看向阮唐,阮唐这会儿面色白的很,唇也没多少血色,想必是疼得厉害。
都已经这么可怜了,居然还在为了他的家人向他求饶。
阮唐平时从来都不跟他服软的,头一次服软,竟然是为了他们!
季少煜的神情变得更暗沉了,说:“你觉得可能吗?”
他忽然冷笑了声,心底也凉透了。阮唐果然是没有心的,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他自以为是了。
为阮唐飞奔过来的他好像个笑话,他为阮唐担心,阮唐却只看得见他那些家人。
“第一,你未经我的允许出门。”
“第二,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把季夫人的身份当一回事。”
季少煜列出条条罪状,看着阮唐躲避不及的苍白小脸,随后低头,俯身凑近阮唐,说出那句连他自己都觉得恶毒的话。
“他们确实该死,但是我现在想把他们按死在这里,只是因为你。”
于是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阮唐惊讶又愤怒的瞪视,其中有自责羞愧,也有对季少煜反覆无常的指控。
其实阮唐是高兴到快要笑出来,但是不能崩人设,隻好尽力憋着,差点憋出泪花来,目光从而显得复杂。
不知道说什么,阮唐隻好装作不可置信,喃喃道,“……因为我?”
季少煜冷酷到底:“这就是你不听从我的下场。”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季少煜对他束手无策。既然不能让他死,那就让他身边那些本就该死的人代为偿还。
阮唐泫然若泣的说:“你……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的家人?还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心中催促,倒是快点搞事啊,为什么季少煜还有心情在这跟他瞎扯!
季少煜却不回答了,隻把他推到门口。
这一世确实还没有,但是季少煜仍旧记得,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遭到诬告,他的小侄子甚至在狱中被活活打死。
他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他参加葬礼时就想,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阮唐一头雾水的想,难道就这么走了?
谁知他刚到门口,就看见外面停了好几辆车,好不热闹,有警察的车,也有法院的车。
!!?
阮唐倏地看向季少煜,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举报了?”
不是吧,居然一下子做这么绝的吗?不愧是他的龙傲天鹅子!
季少煜嘴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