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舒然躺在一块儿, 徐慎也心知肚明,自个和舒然的关系,在周围人眼里应该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没说什么, 默默地将舒然搂进怀里,心里头很平和。
这段关系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是锦上添花,然而就算不能, 也无损于他们之间的圆满。
舒然幸福地窝在男朋友怀里,低声感叹着:“现在好了, 森哥一家团聚, 要财富有财富,要天lun之乐有天lun之乐, 我怎感觉自己功成身退了呢?”
感觉自己是那个摆渡人,已经成功地将朋友们送到了对岸。
当然, 朋友们也是他俩的摆渡人,也送他们俩蹚过了很多暗河。
“退到哪里?”徐慎扣着舒然的手轻笑。
“退到你怀里。”舒然的土味儿情话张嘴就来。
想想,最近由于忙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写情书登报表白伴侣, 等他养Jing蓄锐数日,好好地写一篇热辣辣的情书。
徐慎低头和舒然交换了一个吻,才看着对方,眼神深邃温情:“然然, 你是我的情人, 我的朋友, 我的老师, 我的孩子……”
“你也一样。”舒然甜蜜地笑起来,他懂徐慎的表达, 完美地共鸣。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儿?”
“你要说吗?”徐慎轻抚着爱人的发丝。
“其实也没什么,是个很俗套的故事,”舒然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开始描述:“我父母都是公职人员,类似于江帆他大哥那样,职位还挺高的。”
“原来你和江帆是一个出身。”徐慎没想到。
“也不一样,帆哥还有航哥待他如珠如宝呢,”舒然想起往事,撇了撇嘴说:“我父母虽是大学时自由恋爱的结合,但婚后不久就感情破裂了,我也从爱情的结晶变成了一颗被遗弃的石仔儿,跟着爷爷长大。”
徐慎听得心疼,虽然他自己身世也不好,但还是为舒然的遭遇感到不公:“这样的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嗯,我从小勤奋上进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们看到我,爱我。”舒然顿了顿,继续说:“结果无论我有多好,都比不上他们各自再婚之后生的孩子,这让我的青春期一度堕落,直到我遇到你的之前不久,我才忽然间顿悟了,想开之后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变成了现在这样,开始爱自己,无条件支持自己,管他什么处境,遇到什么坏事,就想……去他大爷的,有什么大不了。”
“没错,就是要这种态度,”徐慎摸摸他的头笑起来:“所以我才会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光芒万丈。”
天真又勇敢,无论落到什么境地都从不沮丧,也从不自我怀疑。明明自己的处境都不怎么样,却还会去关心别人,为别人着想。
“好神奇,有一句话说,你有的东西会越来越多,没有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有,当我觉得我不缺父母那一份爱的时候,”舒然用脑袋蹭蹭徐慎的手掌:“你就出现了。”
徐慎的出现补全了他对所有感情的渴望。
就像徐慎说的那样,情人、朋友、老师、孩子、父母……
都有了。
不是单方面,而是互为。
徐慎需要的时候,他也会衝在最前面,举着火把当那个引领的人。
“嗯……”徐慎心想,那是因为你这么好,我才有机会变成更好的人。
否则,以他的底色,只会是个大混蛋罢了。
“说来说去,我俩活该在一起。”徐慎翻身压着舒然,笑yinyin地总结。
去年,世卫组织向全世界宣布,同性恋被剔除出神经病的范畴,同性相爱不再是需要治疗的神经病,但在国内,仍然是犯罪。
好些高知分子在私底下讨论这个问题,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种文明进步的表现,只不过明面上还是不可以讨论,也不能在纸刊上发表相关的文章。
众人瞩目的大才子舒然,和他那位英俊合伙人徐老板之间,那份昭然若揭的暧昧,其实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又如何呢?
以这两位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一些没有实际证据的捕风捉影,只会被人民群众视为泼脏水。
自从舒然成名至今,给他泼脏水的人络绎不绝。
人民群众:“一切都是诋毁!”
在他们看来,舒然作家隔三差五就在报上登一封给伴侣的情书,一登就是这么多年,浪漫且深情。喜欢舒然的人们,决不允许有人诋毁这份光明坦诚的爱。
舒作家的神秘伴侣回信不多,但每次回信都能娱乐到大家,那样直白,那样热情,估计也只有这样大方的脾气才能吸引住才貌双全的舒作家。
有人说,假如有一天舒作家不再给伴侣写情书,他们会心碎的。
人常说最是负心读书人,舒作家是个勇敢的男人,毕竟要是他有朝一日负心了,一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徐慎看了小报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弱势群体,大家伙都担心舒作家发迹后,会不会抛弃糟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