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管荷香。」
「民族。」
「汉族。」
「年龄。」
「十九岁……」她顿住,忽然低头笑了一下,「哦,下个月满二十了。」
周警官看着她那清浅的微笑,心头微动,多漂亮的小姑娘啊,才二十岁,今后最好的时光恐怕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你为什么向韩茵泼浓硫酸?」
荷香笑意更甚,「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啊,她一直明目张胆地跟我男朋友鬼混,我忍她很久了。」
「说说案发经过。」
「嗯……我约她到咖啡馆见面,恳求她不要再纠缠洛轩,她不听,非常傲慢,还说了很多话来刺激我……呵呵,其实如果她不是那么嚣张,我不会拿出那瓶硫酸的。」
周警官暗自嘆气,又是一起情仇引发的硫酸毁容案。
「她说了什么话刺激你?」
荷香眨着大眼睛,像个单纯的孩子,认真想了想,「嗯,她说他们上床的事情,说他们的闺房情趣,还提议让我加入,一起玩双飞。」
「……」
审讯结束的时候,周警官说:「洛轩现在在外面,他要求见你一面。」
荷香闻言再次笑了,那张可爱的小圆脸笑起来很美,却让人心头刺痛了一下,「我不见,」她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真的。」
林安琪收到通知后,心乱如麻,她赶紧下楼,看到云熙彦的时候眼泪一下子落下来,「熙彦……」
正在沙发上说话的两人被打断,望向她,一时默然。
昭昭见她捂着嘴,柔柔弱弱地立在那里,双眼通红,「嫂嫂你怎么了?」说着便站起来想去扶她,却没想,刚走近一步,林安琪竟然惊吓地颤了颤,「我……」楚楚可怜的目光望着云熙彦,欲言又止。
昭昭挑高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云熙彦问。
「茵茵出事了,」林安琪哽嚥着,「刚才警察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一趟,茵茵她……她被人泼硫酸……」那双哭红的桃花眼有意无意撇向云昭昭,又恐惧地立马收回目光,「我害怕,你陪我去好吗?」
云熙彦显然有些厌恶那个女人,眉头微蹙,「被泼硫酸?谁 干 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透出一丝事不关己的冷漠,林安琪心头渐凉:「嫌疑人叫管荷香,已经自首了。」
昭昭目光一下子怔住,荷香?天吶,她怎么这样傻……
林安琪在云熙彦的陪同下,到派出所走了一趟,韩茵伤势很重,浓度百分之九十八的硫酸,飞溅在脸上,灼烧的痛楚犹如挖心。媒体们非常及时地赶到现场,拍下了她被送到医院抢救的画面,不过那些触目惊心的镜头后来没能在电视上播出,因为韩家出面施压,韩茵的惨状才没能在全国人民面前曝光。
不过韩家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韩茵是私生女,原本就跟家里关係淡薄,现在毁容了,更被嫌弃,住到医院后连个探视的人都是珍稀动物。
出事的当天,林安琪和云熙彦到医院去看过她,那时她刚被抢救过来,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神志不清地躺在那里,让人看了心里堵得发闷。
管荷香一审被判了无期徒刑,她没有上诉,管家二老痛心疾首,在媒体面前老泪纵横,他们直到现在也不肯相信,一直乖巧懂事的女儿竟会犯下这样的罪行。
洛轩家里也不得安宁,荷香的父母在知道这个悲剧的来龙去脉以后,几次三番上门闹事,要让洛轩这个负心汉身败名裂。
洛父洛母气得回了乡下,洛轩也从银行辞职,搬到城北,只等风波过去以后再做打算。
林安琪第二次到医院探望韩茵,很意外的,竟看到洛轩守在她病床前照顾她。
看来这个男人动了真心。
事情发生以后,围在韩茵身边的雄性动物已经跑得没影了,只剩下洛轩。
林安琪竟有些许羡慕。
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呢?尤其在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孔以后,还能坚守在她身旁——
那天也是韩茵第一次拿起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她几乎崩溃。
林安琪强忍住恐惧,站在一米外的地方,「茵茵,你不要这样……」本来就够吓人了,惨叫起来更是惊悚无比。
洛轩一言不发地坐在病床旁边,他背对着,林安琪看不到他的神情。
「我的脸!我的脸啊!!!」韩茵痛哭不已。
「茵茵……」洛轩按住她的肩膀,把镜子扔到了墙角,「冷静点,你冷静点……」他抱住她,哑声安抚,「医生说可以做植皮手术、整容手术,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他们都知道,这张残缺的脸,已经无法復原了,韩茵将带着这恐怖的面目,度过余生。
再过两天,昭昭真的要跟着云熙彦到天云集团上班了,到时候朝夕相处,恐怕很多事情不好安排。于是这天晚上,趁他参加宴会,她便借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