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白大婶肯定也很想你。”
“明烟。”白棠捉住她的手,眼眶红红的,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那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落进姬泽阳手里,你为此受那么重的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帮我太多,总觉得跟你说谢谢太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你这份情。”
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白棠转头抹掉眼角的shi润。
舒明烟宽慰她:“不用放在心上,易地而处,你也会帮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爷爷重病治不好的那段时间,我孤单无助,是你一直陪着我,跟我说,如果爷爷真的走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为了说服你家人收养我,你被你父亲打骂,关小黑屋,你还是不放弃,非要认我做妹妹。”
“后来爷爷临终前把我托付给慕家,你哭着送我。往后我每年回去,你总是第一个衝上来,一遍遍地确认,慕家人对我好不好,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
白棠听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其实我什么也没帮到你。”
舒明烟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当时你才多大,你满满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我知道你真心把我当妹妹,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年之内,我所有的亲人相继离世,那时候我心里最缺的,无非就是这些。”
提到舒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白棠不免有些怜惜:“你的命太苦。”
舒明烟笑着摇头:“人生哪有尽善尽美,跟这世上数不尽的孤儿相比,我算是命顶好的那一个。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看她今天气色不错,白棠问:“先前那件事,慕俞沉不生你气了吧?”
舒明烟想到昨晚,抿了口咖啡。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来,不经意流露出小女生的娇羞来:“他呀,其实本来也没怎么生气,就是太担心我,现在已经都说清楚了。”
白棠松上一口气,很是欣慰:“那就好,这年头能找一个体贴温柔,又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很不容易,你们俩要好好的。”
“嗯,会的。”
正聊着,白棠手腕上一条海棠手链不知怎的突然断掉,啪嗒掉落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棠身形微愣,指腹捻起那条手链。
舒明烟也看过来:“上面的海棠花好Jing致,很漂亮。”
白棠指腹摩挲了几下上面的纹饰,讪讪地笑:“姬泽阳送的,戴上后一直没摘过,我都险些忘了。”
她思绪有些飘远,想起最初姬泽阳追她的时候,斯文温润,体贴周到,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舒明烟捏着汤匙的动作微顿,打量着她的表情:“你还喜欢他吗?”
白棠看着那条项链,默了好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对舒明烟道,“我觉得,人还是要先好好爱自己,才有Jing力去考虑喜不喜欢别人。”
舒明烟欣慰地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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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白棠坐上去蔗县的大巴,舒明烟回慕家老宅时已近黄昏,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一下车,看到院子里停了辆跑车。
这跑车舒明烟认识,是慕知衍的。
她问管家:“慕知衍来了?”
管家恭敬回话:“是的。”
领证那天同慕知衍闹过一场后,没多久舒明烟去了剧组,前几天才刚回来。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慕知衍了,一时觉得稀奇:“有说什么事吗?”
管家道:“知衍少爷这两个月在工地干苦力,吃了不少苦头,不想干了,来找老爷子说情呢。半个月前就来过一次,老爷子没松口,现在又来了。”
舒明烟朝屋里看了眼,没说话。
管家察言观色地道:“老爷子钓鱼还没回来,这会儿知衍少爷在后院呢,太太要不想见他,直接去楼上就行。”
舒明烟还真不是很想看见,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客厅。
正要上楼,后院的慕知衍似乎察觉动静,走了进来:“容姨,是爷爷回来了吗?”
舒明烟听到动静,停在楼梯口,扭头撞上慕知衍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舒明烟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瞳孔闪过一抹愕然,随后噗嗤笑出来。
慕知衍看见舒明烟的那一刻下意识想逃,听到这笑声步子顿住,气急败坏地皱眉:“舒明烟,有什么好笑的!”
舒明烟嘴角抽了抽,强忍着不再笑。
要不是这声音她听着耳熟,还真认不出眼前的人是慕知衍。
他看起来比之前瘦很多,用骨瘦如柴来形容,简直十分贴切。
重点是整个人经过两个月的暴晒,他肤色黑不溜秋,跟洗不干净的泥鳅似的,很难和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风流纨绔联系在一起。
看来这两个月,他是实打实的去做苦力了。
舒明烟估计,他要是顶着这副尊容出去寻花问柳,女孩们都得对他敬而远之。
“慕少爷,你爸之前是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