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子元和檮杌两个,在天桥附近流连一整天之后,到了傍晚,两人吃饱喝足逛累了,子元才拿出一隻带路纸鹤,让纸鹤带着两人到喜鹊胡同的「吴记商行」。
商行里的掌柜,已经在店里待命了三、四天,只听说东家的少爷要来,却不知道确切时间,只好乖乖的在店里待命;否则,以他吴记大掌柜的身分,何必守在第一线柜台边上、寸步不离?
正当郝掌柜考虑着要不要给东家发个讯息,送隻长途传声纸鹤回去报告:「少爷还没有音讯」时,就见到一隻带路纸鹤,领着两个身材修长的青年进门了。
郝大掌柜仔细看了看,那个脸上带笑的靦腆少年,应该就是东家的独生儿子__吴优少爷了。
「少爷?您终于来了,小的可是等了好几天哪!欢迎您大驾光临,不知旁边这位是……?」郝大掌柜拱拱手,小跑步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
「郝掌柜,您别客气,这是我朋友,您叫他檮先生就可以了。」子元特地把檮杌二字简化,让人不会联想到上古神兽去。
「少爷、檮先生,两位远来辛苦了,小的这就带两位去歇息。」郝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人让到后边厢房。
子元不放心的多叮嚀了两句:「郝掌柜,我上回说了,还要多准备一间房,我有两个同学要来借住,你收拾好了吧?」
「没问题、没问题!少爷,您要跟这位檮先生住一间房、还是分住两间呢?」
「我们吴记还有几间客房?」
「总共有四间客房。少爷,您可以去睡老爷留着的主厢房、这样就能多腾一间房出来。」
「那么你们呢?你们住哪里?」子元突然想起,又开口问道。
「后厨有两间佣人房,伙计们轮流值夜睡在那里,我们在大都城、都有家室,平常晚上店门上了栓、就各自回家去。」郝掌柜回道。
「好吧,反正你所有房间都整理出来,我们自己分配。」子元摆出少爷的派头,吩咐完了,就把檮杌送进一间客房,自己进了另一间。
子元住进吴记商行之后,郝大掌柜松了口气,速速回报给千里之外的象城吴家大院,「少爷平安抵达大都」可是重要大事啊!
白日里出去逛街、晚上掌灯十分才回到吴记商行来,子元和檮杌在大都城里又间逛了两天,也弄清楚了大道法师比武大会的擂台地点。子元还跟檮杌讲了这个道法世界的中、大道法师所代表的地位与意义,讲起一个半月前的擂台初赛,子元更是眉飞色舞,讲得活灵活现;檮杌天穹听得满面chao红、无比神往。
九月二十一日一大早,子元就拉着檮杌到南门外等着。只见城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群,络绎不绝的驴车马车灵力车,把三个城门洞都塞得水洩不通。
「你和同学约在城门外的什么地方?」檮杌问道:「这样范围太笼统,不容易找人啊!」
「大都我也没来过,谁知道南门外是这么热闹?早知道我就换个地方了。」子元嘟着嘴喃喃念着:「她们两人你又不认识,要不然,我自己慢慢找吧。檮杌你先去城里走走,别跟着我在这里罚站了。」
檮杌摸了摸鼻子,微笑着走开。他知道,子元这是恼羞成怒了,不想让檮杌看到他苦苦等候的仓皇模样;那么,他就自个儿去转一转好了,反正刚好他想看些道法世界的日常,那些子元已经习以为常的事物,在来自另一世界的檮杌眼中,却很不一样。
这里的市街建筑大多都只有两楼高度,泥土砖墙上顶着红黑色的瓦,家家户户门口立着两根桿子,专门给人临时栓驴马用的。在看看街市上行人的衣着,衣裳彩色的不多,大多以素色为主;那些衣着锦绣的人,鲜少走在路上、而是坐在车里、骑在马上,看起来就是不同凡俗;而有些人会在衣襟、袖口加上太极图案,有的太极图是绣上去的、有的则是一枚小小太极图案的Jing緻钮扣,看来分外惹人注意。檮杌还发现:路上来往的行人,都会礼让这些服饰上有着太极图案的,言谈举止不但恭敬、而且绝不喧闹嘻笑。观察一阵子之后,檮杌确定了,这些人就是所谓的「道法师」。听到百姓们的说法,是这些道法师常有「读心」的能力,所以在道法师面前,不仅是神态要恭敬、心里也不能想些乌七八糟的事,否则很容易被揭穿,那就糗大了。
话说子元在城南门外、整整等了两个多时辰,许多来往的行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还有点儿同情他呢。当子元终于忍不住找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拿出水罐子喝水的时候,一双柔白的手蒙上他的双眼。
子元顿时停住不动,他不敢反抗动粗,怕会误伤了认识的人。
「子清,是你吗?」子元语带惊喜的问道。
「你猜。」子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已经猜了是你啊,怎么还要我猜?」子元一把抓住蒙着眼睛的手,回头和子清刚好面对面相视着,一个多月不见,子清更漂亮了,脣红齿白杏眼乌亮,子元看得呆了一呆。
「好嘛!猜到了就猜到了,瞪着人家做什么?」子清被看得有些害羞,脸上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