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窗外天还灰雾雾的,卓寧凡就醒了,被方彻抱在怀里,感受炽热的温度,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就算是在一起的那十年间,解决完生理基本慾望,方彻便会背过身,徒留他满身孤寂及清冷,一天、一夜、一年、十年,日日夜夜用手指描绘着对方背影线条,闭上眼都能在脑海里都能清悉刻划浮现。
而方彻的正面,他却非常陌生,对方正熟睡着,原来这个人睡着时会微微的蹙眉,两瓣薄唇却微张的毫无防备,靠的这么近,他才发现,方彻的睫毛意外的很浓密,他忍不住抬手,无聊的细数着睫毛根数。
感受到了怀里的人不太安分,及眼睫处些许的sao痒感,方彻半抬眼,瞥见外头天都还没亮呢,睡意朦胧道:「别闹。」
「不闹,你再睡会。」说完便要从方彻怀中挣开,可对方却没打算放他走。
「陪我再睡会。」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
方彻的力道霸道而强势,不容反抗,卓寧凡叹息:「可是我已经醒了。」
挣扎一番,方撤松开了双臂,卓寧凡顺势起身。
没想到下一秒方彻也坐起了身,惺忪着眼挠了挠发。
「你不用跟着我作息,现在才五点……。」他这几个月只是把半夜一点醒来会饿的坏毛病,变回了以往清晨五点起床的老人作息。
方彻迷糊的在床上坐了会儿,还有点醒不过来,没过多久,卓寧凡已经简单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
「去哪?」
「吃早餐,饿了。」卓寧凡抓过钱包手机,想起还没这个家的钥匙,「我没有钥匙,可能要跟你借一下。」
「不用,你等我十分鐘。」方彻抹了抹脸后起身走向浴室。
十分鐘后,两个穿着十分简便的人一起出了门。
方彻仍然还有些犯睏的打了个呵欠,不过他今天刚好不需要进片场,倒也无所谓。
两人来到了街角的早餐店。
「我还没出名前,就喜欢吃早餐店。」后来因为走红,基本上不可能坐在一般早餐店里吃早餐,只能去冯生开的早餐店。
说到冯生,不知道对方过的怎么样。
他大概也以为他死了,或许替他难过了一把也说不定。
想到这,他就有点过意不去。
进入早餐店,方彻直接在菜单划了黑咖啡和松饼。
「你知道?」卓寧凡有点意外。
「我以前,可能只是刻意忽略,你走了后,我想起了很多你的事。」接着他拿着红笔在菜单上敲了敲,「你总是只点这两样。」
他本质就是个不有趣的人,也不太喜欢变换,「那你应该感谢我这样的个性,否则你就没机会了。」卓寧凡话语中带了点无奈。
方彻愣了下,这样的话语太过直接,让他猝不及防,「……我知道。」
他知道,卓寧凡回来的理由,或许不是因为喜欢或爱之类的情感,昨天那席话说的肺腑,同时也让他知道,就像黑咖啡跟松饼是他的习惯,现在的他,也是卓寧凡不喜欢变动而做出的选择。
以前的卓寧凡,总会在他睡前,柔声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就如昨日。
他时常装睡,装做什么也没听到,可现在他却希望他每天每天都只对他说。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本来只希望他还活着,知道他还活着之后想着能当朋友也好,可当了朋友后又想要对方回到自己身边,而现在,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祈求对方的爱。
卓寧凡拿起红笔,随意又在菜单划两样:「我知道你喜欢一大早就吃一堆乱七八糟的,我看你现在胃又不怎么样了,鸡rou总匯、红茶,不能再多。」
听到这,方彻又笑弯了眼:「好。」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心情就像洗了三温暖一样,至少,他还能得到这个人片刻的关心。
早餐店的新闻广播意外播报了徐氏集团近期的家族纠纷。
卓寧凡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是阿,徐少海……。
聂清河总是说他可笑至极,可卓寧凡却不这样认为。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
想把最好的都端给对方,所以他用错的方法让方彻跟他在一起,徐少海用错误的方法将自己绑在他身边。
当时他没问出口到后来也没机会问的答案,在看到墓碑上那张照片后,顿然醒悟,很多事情也随着时间适然。
升高中那年的夏天,他不太记得了,养父病了,他没日没夜的想多赚些钱,遇见徐少海这件事,也只不过残留了模糊的印象,那时的徐少海看上去青涩又带了些忧鬱,还没有后来的冷冽暴戾,气质相悖的两种形象,以致于他从来没觉察到徐少海很早就已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去旅行前,从聂清河的口中知晓,其实狼子,本来就是徐少海刻意为他而准备的,只是用了个理由让他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细细想来,他和徐少海,或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