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玉:“……”
江欲:“……”
秦三岁,是吧?
邵景玉眉眼是笑的,却没一点和善,说了句:“秦总好啊。”
“你手底下什么活这么闲?跑来车库遛弯?”秦耀铭说:“去分店历练历练吧,那边会让你忙起来。”
分店就是诸如马联道那样的直营店,以江欲对这人心眼的测算,不给邵景玉扔到‘月球表面’不会甘休——
用尺子在全市地图上按厘米测算与总部的最远距离,他都能干得出来。
“秦总,降职和岗位调配要给得出合理的理由,这算什么?”
邵景玉不慌不忙地插兜,问。
“你是在质疑我的权力?”秦耀铭臂肘支着窗框,懒懒地开腔:“那你等着看吧。”
“我怎么敢呢秦总。”
对方说着卑微的话,笑得不Yin不阳。
秦耀铭收回目光,平视前方。
车窗一点点上移,直至完全关合。
江欲发动车子。
满当当一天的工作要务和行程安排,作为私助,江欲了然于心,可秦耀铭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其搞乱。
晚些时候本来有大会,按照以往,这个人至少会拿出半个下午用来製作和修改会议ppt,江欲买完东西复印完,从家再回世唐,会有一迭的anda等着他来发……
“你真要外出?”
江欲还是问了,脑袋稍稍向后偏了下。
后面一声:“你觉得呢?”
直接将车内温度拉至冰点。
那沉在嗓底冻透了的发音让江欲在内心直嘤嘤。
行吧。
在脑中挑挑拣拣,江欲拚凑了一些明后天外出的事务,打了几个电话后,确定了下午要干的事——
去两个地方见房东。
像秦耀铭这样的职务,车和房子是必配的,车他一眼没看,钥匙都能弄混足见这人有多漫不经心,对待房子却是另一套作为。
不是洒进来的光不够完美,就是shi度达不了标,不带露台不行,露台太宽敞也不行,没有独立小院不可以,小院朝向不合他意也不可以……就连进门瓷砖的颜色都需要眼缘,挑剔的花样不断翻新突破,以至于江欲隻说了一半的筛选条件,很多中介就已经跟他say goodbay了。
这两家算是最最最后……幸存下来的。
“去看房子吧,四季近一点。”
江欲停在路边,导航上选好路线,把手机塞进支架。
“先去买套。”
后边沉音再起。
“……”
江欲默着,发动了车。
“还记得我号么?”声音没一点改善,依旧是这个‘全世界都欠他’的腔调:“别串到邵景玉身上,毕竟‘我没他的大’。”
“……”江欲斟酌良久,才道:“串不到他那。”
“那能串到谁那?”
秦耀铭跟了一句。
江欲彻底不说话了。
他选择躲,清,静。
规划的路线上不少超市便利店,不过江欲还是奔着大型商超去的,怕油不好买。
冬日阳光暖而柔,不带墨镜也不会刺眼,江欲看着洒在前窗锃亮的点点金光,不由得有点出神……
“这里原先有一个ffee bar,”秦耀铭扰了他出走的神思,江欲从后视镜看自家老板:“那天,我叼着一枝玫瑰坐在窗边等你。”
江欲听着,压低身子仰头去看,巍峨的希尔顿大酒店矗立前方,确实,斜对面有这么一家。
记忆中天也这么晴朗,很清透的样子……
当店门打开的时候,吹来的风带起一阵扑鼻的咖啡浓香,不过比起这个味道,江欲更关心那个临窗的独座——
高脚凳上,男人手托在腮下,一根细细的绿jing横在他嘴边,未端盛开着一大朵娇艳无双的红玫瑰。
秦耀铭就这么咬着,朝外边看直了眼的江欲欠欠地一挑眉尾。
sao包。
江欲低头浅笑,就听见车后面传来老男人才有的沧桑嗓音……
“拆吧拆吧,往事如风,一切随它深埋,尘归尘土归土。”
“……”
江欲加足马力,一脚油门,开过那个写着大大‘拆’字的咖啡馆。
眼看快到购物中心,秦耀铭又来了。
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望向路边炸臭豆腐的小贩车。
也不哪次,他俩刚滚完床单,出来就碰上一个摆摊的,江欲非要吃,秦耀铭手指抵在鼻下,一额角的青筋,等在百米开外的地方。
见这哥哥不爽又嫌弃的小眼神一个个往他这边丢,江欲玩心大起,三两口把最后几块吃进嘴,没嚼完便瞬移到秦耀铭面前。
对方惊吓式地往后边窜,后背贴到墙上。
“咽了!!”
他吼得像个小姑娘,十分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