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视线中晃着。
靠。
这是江欲第一次在秦耀铭面前扯开嘴角笑,与生俱来的冷面一瞬动摇,那笑……
怎么说呢,俩人都愣了。
再度夹起自己没抽完的烟,江欲呼出一口白气:“愿意玩就玩,玩不起就散,没拴着你,同样你也栓不住我。”
秦耀铭没言声。
“好聚,”江欲把重点落在后面:“好散。”
“……”
秦耀铭仍然装哑巴。
“同意么?”看过来的眼神泛起一丝丝警惕,开始戒备了。
这怕不是情伤,是被缠烦过。
“行——”
拖着长音,秦耀铭笑了。
……
怎么就想起这个桥段,江欲也说不清,手心温度没有一点点减低,腰上依旧热得很。
江欲按下电热壶开关,这玩意咝咝啦啦开始烧,他两手撑在桌沿,低头监视壶的状态。
右手君有点崛起了。
它明显像在试探,先是挪了挪位置,从侧腰一点一点蹭到腰窝,手指灵活得像八爪鱼的触手,一齐向肚脐进发,眼看就要形成一个正儿八经地揽腰……江欲开口了。
“床伴违规一级。”
……呃。
一共几级来着?
秦耀铭在江欲身后直皱眉。
这是他也不瞎撩第几次时江欲给他定的,是一二三倒着排,还是三二一正着排,听完他就给忘了。
“能把违规评定,级别次序和参考动作再说一下么?”
“……”
眼色和脸色双双一沉,江欲的视线直直落到那隻揽腰的手上。
秦耀铭火速收回。
收得太快,余温散不去,一手的热气让他不自觉地握拳摩挲。
咔啦一声,水开了。
江欲如法炮製地又兑了一杯温水,伺候老板吃药服用。
秦耀铭挑挑拣拣,最后隻吞了片退烧药。
“一会儿开会,别的犯困,”见江欲要跟他说话,这人一指那些药:“下了会我吃。”
说着便坐到电脑前,眼中顷刻闪起屏幕的光。
江欲抱起胳膊往墙边一靠,他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三点,一直要开到半夜?
真是。
绝世杠Jing啊。
秦耀铭的杠惊天地泣鬼神。
Jing神矍铄,大步迈着来到会议室前,江欲一给开门他立马佝起背,咳出两声深入心肺的啰音,闷在口罩中效果拉满。
秦耀铭再没离开过主座,全程病态,嗓子居然也哑下几度……明明一起走在办公区时,音色还挺正常的嘛。
江欲看着他。
带病工作至深夜带不来敬仰和崇敬,只会拉来一波巨大的惊吓,昨天还报以侥幸心理的一众中层领导们,今天彻底跪了。
这么个玩命劲头,何止跳楼,死的心他们都有。
加上一部分拜在邵景玉山头的人看到他们旧主也乖乖来开会,全程屁也没放一个,几乎在场所有众人都陷入一种从所未有的绝望。
江欲托腮看着自家病恹恹的老板,忍不住勾嘴角,把笑埋在手掌间。
会上,在无人可知的桌底下,某人的脚趾偷偷钻进秦耀铭的裤管,划拉了他两下,早下了一个多小时。
江欲提前下楼,为老板叫车。
即便比预计得早,回家也十一点多了。
秦耀铭的脸此时已经红得很厉害了,大衣领口被他自己用围巾裹得乱七八糟,上半身缩进宽大的毛呢中,好像还有点发抖……江欲快速为秦耀铭倒水备药,送到嘴边时正好他脱下围巾,那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浪啊……
“原来你这么瑕疵必报?”看着这人吞下退烧药,江欲又拿来温度计:“心眼小成这样?”
一小撮人辱了他,就要拿整个世唐大开杀戒。
“哦?你才看出来?”不怎么乖的语调伴随即将变味的动作,秦耀铭不许他走,两手前后一封,把江欲拦在厨房的灶台旁。
江欲抬起头,拉出上扬的颈线。
秦耀铭的嘴就在这条脖颈来回滑蹭:“我不仅心眼小,爱嫉恨好妒忌,没三观,没下线,占有欲还……特别强。”
像吞了火球,口唇高热滚烫。
江欲轻轻一个蹙眉。
“你们睡过?”
秦耀铭停下来,偏头看江欲,目光落在这人垂下的睫毛上。
“谁?”江欲问。
“……装得一手好蒜。”
某人哼哼,邵景玉那个舔嘴说他名字的动作一瞬地出现在脑中,秦耀铭顿时没了刨根问底的衝动,他觉得没劲。
放开江欲,他转身出厨房。
一边松着领带,一边扑到床上,骨头缝烧得又酸又疼,秦耀铭随手抓过一旁枕头,捂到脑袋上。
走向床边的脚步声并没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