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算离开:「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你睡吧,我回房。」
「好。」小羊揉着眼送蓝晏清到门口,关门前蓝晏清转身抱住他,他轻推了下问:「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蓝晏清按捺不住情思,蜻蜓点水的亲了下师弟耳尖。
「唔!」小羊抖了下,蓝晏清若无其事帮他关门。他瞪着门板时听到明蔚冷笑,踱回床边恼羞问道:「明蔚,你笑什么?」
「没什么。」
「有话就讲,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你以为姓蓝的是个君子,却时不时往你身上揩油。」
小羊心软又拉不下脸,试图解释:「他情不自禁吧,喜欢一个人难免这样。」就像他对明蔚一样,也是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抱一抱啊。
明蔚说:「那你们两情相悦了?」
「呃,没有啊。」小羊心烦意乱敷衍道:「下次我再好好说他,让他不要这样。」
「刚才你就没机会讲他,以后他也不会给你机会说的。他远比你想的狡猾。」
「你凭什么说我师兄狡猾?他从来不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和别派的人往来也都被称讚,是磊落君子。」
「凭他刚刚偷亲你耳朵。」明蔚又补上一句:「凭我千年来的阅歷,不至于看不穿一个十几岁小子揣了什么心眼。」
小羊一时语塞,许多念头交错变换,他躺下来拉起棉被盖好,狐疑问:「那你早就看穿我了?」
「以前可以,现在不太行。」
「哦?」
明蔚坦白跟他说:「就算我们缔结契约,更容易互晓心意,那也是一开始而已。我不是会反噬结契者的那种下流妖魔,那样做反而会使魔性更强,所以神裔若不愿堕落,缔结的契约反而会以守护结契者为先。无论是身躯,还是心神魂识。
你年幼时对谁都缺乏防备,我才能感知到你心中所思所想。后来你有所成长,也慢慢有了一些修为,我也不能恣意窥探你内心。」
小羊眨眼望着床帐里的黑暗,确认道:「就算你可以,但也不会那样做?」
「除非你自愿想和我聊,不然你平常想什么我并不会完全知晓。」
「真的?可是你为什么常叫我别胡思乱想?你真的没窥探什么?」
「那是因为你平常就爱胡思乱想,是你的习性。这种事就算不窥探也能观察出来。」
小羊抿嘴,这话太一针见血了,他居然无法反驳。
就寝前,小羊回想这两天的经歷,忽然发现一件怪事,一时心里有起伏,明蔚有所感应而关心道:「你又在想什么?」
「蓝师兄方才说,师父他旧伤一直没能痊癒,所以也用不了昭明宝镜。」那先前盛如玄是怎样用昭明宝镜窥看他内心记忆的?
「我以为你没发现,本想明天再跟你提起此事。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睡饱吧。」
小羊实在心烦,刚才又被蓝晏清狂吃豆腐,他两手乱揉着脸发牢骚:「刚才我吓都吓醒了。」
「我帮你。」
「怎么帮?」小羊揉脸的手被明蔚拿开,一道微凉舒服的风吹拂过来,有清晨林木间的气息,他知道明蔚给他施法了,他闔上眼很快就坠到静謐安稳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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