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之后,一阵厉风刮了过来,几乎是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如同剪影一下,人们只看到了一个迅捷残忍的身影一晃而过。
而约翰斯的胸口忽然就被掏出来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
话还没有说话,脸色猛地白了,约翰斯震惊万分地望着自己那颗黑色、尚且还在缓慢蠕动的心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奇怪声响。
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祂是如何动手的,周身自己的防护和屏蔽并没有什么作用,就这样,被一个自己以为是“穷小子”的吸血鬼,给掏掉了心臟。
吸血鬼没有心臟并不会死,但是绝对会丧失许多的能力。
约翰斯想要开口,但是在开口的瞬间,口中却吐出了一口血。
他下意识地道:“你……你、敢……”
“我不敢么?”
萧望勉轻笑了一下,祂手中捏着的心臟被祂寸寸捏碎,黏腻黑稠的鲜血顺着祂苍白的大手一点点地流淌下来,形成了几乎恐怖的鲜明对比。
“……你觉得呢?”
周遭的众人感觉如遭雷劈,尤其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有些反应过来的人。
他们知道了、他们现在真的都知道了!
约翰斯刚刚鸡血上头,而且有意将自己脑海之中二者的联系给忽略了;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位……祂当年,在冷淡地杀死那些反对祂意见的固执旧贵族的时候,也是如此。
杀伐果断。
那些旧贵族,谁不是手上捏着高高的地位,喜怒无常、捏着许多人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可以跟那位帝王叫板。
结果呢?
那位帝王前夜说要贯彻自己的想法,数位旧贵族反对;他们的下场就跟这个约翰斯一样,排队等待死亡。
“血新”杀戮之夜,黎明是在无数旧贵族的尸体上踏出来的。
那隻手,那隻苍白的手,那隻毫不费力的手,在那一晚和这一晚如出一辙。
一切似乎都重合了起来,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他们率先喊了一声“陛下”!
——“陛下”。
慈生略有些愣怔,他刚刚被萧望勉保护地很好,甚至,现在怀中还是萧望勉身上淡淡的木香味,那血腥没有沾染到他丝毫。
萧望勉这次的身份是……
陛下?
“陛下……?”
约翰斯刚刚支撑不住,如今已经跪倒在了地上,听到了众人说的这两个字,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血ye冰封住,心臟被掏出不足以让他死亡,但是“陛下”这两个字,就能够让他恍惚地跌在地上,几乎要忘掉自己是谁。
“不……不可能啊……”
约翰斯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他心中已然认同了这个结果。
能够有这样实力的人,唯有那一位大人,那位大人能轻松地掩藏身份,轻松地将自己踩在脚底……
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接受啊!!
那位大人已然隐居幕后,他于是猖狂逍遥了那样久,欺男霸女的事情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了,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啊!
“大人……”
口齿不清,黏腻的鲜血混杂着眼泪一起,约翰斯颤颤抖抖地靠近了萧望勉,头磕在地上,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
“大人、大人……请饶了我、请饶了我吧!”
约翰斯真的后悔了,他怎么能、怎么能对陛下唯一的妻子说出那样的话?!
血族盟约(7)
鲜血淋漓, 黑色的血ye从约翰斯的伤口和嘴中停不住地流淌了出来,原本他至少应该进入休克的状态,但是因为浑身的恐惧太过于强烈, 他肾上腺素飙升, 竟然强行让他就维持住这样还能够说话的状态。
“先生……陛下……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之前都是我狗胆包天,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是您的妻子,倘若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万个胆子我都是不敢说的……”
约翰斯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全部都是他罪有应得,这是他活该的!
血“新”的杀戮之夜,就是因为那时候全部的旧贵族都被换了,新鲜血ye的新贵族上位。
他作为一个靠着父辈上位的漏网之鱼,也就愈发地猖狂和得意,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但是大概是从陛下消失之后, 他就愈发猖狂……现在,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的。
现在,敢同情他的人寥寥无几——或者说几乎没有。
众人站在一旁,听着他在陛下暴怒情况之下吐出的各种越抹越黑的言论, 有些人都要在心里笑出声了!愚蠢, 简直就是愚蠢!
什么叫做——“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是您的妻子?”
这也就是说了, 倘若陛下不表明身份, 你就肯定还是会动手呗?摆明了对别人的老婆有着觊觎之心啊!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