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随扯了一下嘴角,放下酒杯:“我还早着呢,连对象都没有。”
“过两天我给你介绍!”
“好。”许随笑笑,随口应道。
同窗好友即将分别,各自散落在天涯,周围成双入对,或分手。
一场聚会下来,气氛总是萦绕着一种感伤中。
无论怎么样,许随发现这一路上她好像都是一个人。
中途,许随出去上了趟厕所,在走廊拐角处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女生。
浓郁的香水味飘来,许随低着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是你啊,许随。”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许随抬起头,竟然是柏瑜月。
可是惊讶过后又不觉得奇怪了,毕竟两人同系同专业还是隔壁班,她们把毕业聚餐地点定在这里也不稀奇。
“嗯,好久不见。”许随同她打招呼。
柏瑜月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露出一截纤白的脚踝,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许随,挑了挑眉稍,盛气凌人道:
“当初我没说错吧,你架不住他。”
这个“他”两人都默契地知道是谁,许随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她甚至自嘲地扯了一下唇角:
“确实是。”
柏瑜月低头拨了一下指甲上面的亮片,看似漫不经心却有意重击:
“你最近和他还有联系吗?我听说他重新交了个女朋友。”
许随双手插进口袋里,指甲陷进掌心里,受虐般用力收紧,一阵疼痛,她勉强笑笑:
“分手了再谈恋爱不是很正常,人都要朝前看。”
后半句话,许随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随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低下头走了。
柏瑜月看着许随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个谎撒得挺值。
回到包厢后,许随在那一边烤rou一边听同学们聊天。
钳子抵住薄薄的rou片,有油溢出来,许随撒了一把孜然和调料粉,在锅面翻转了几下rou,不一会儿,香味飘出来。
许随拿了一片生菜,裹住rou,机械地放进嘴里嚼动着。
不知道是不是油烟太呛的原因,泪腺受到刺激,眼里有了一层水意。
后来许随喝了很多酒,喝得头昏脑重,意识开始不清醒起来。
要命的是,喝完酒后,她开始牙疼。
其实许随牙疼发作已经持续性有一段时间了。奈何毕业这段时间太忙,她一直没时间去看。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
许随喝个半醉,此时难受得厉害,加上牙痛牵动着神经,她半张脸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放下酒杯,跑到阳台上吹风。
夏天闷热,天空很亮,但一颗星星也没有。
许随醉得没有意识,此刻她特别想找人倾诉一下,恍惚中,她拿出手机打给了胡茜西。
电话很快接听,奇怪的是,那头一阵沉默,只听到风声很大,似乎在一个空旷的平地上。
许随没有发现异样,她捂着半张疼到不行的脸,啜泣声从听筒那边传过去。
她只是哭。
电话那边也没有问什么。
许随哭到后面,啜泣声渐渐变大,眼睫沾着眼泪:
“西西,我好想他。”
“你……是不是想笑我没用,可是我就是想他。”
没多久,电话那头语气顿了顿,似乎问她在哪里。
“聚会呀,呜呜呜呜呜我好惨,喝醉了还牙疼,我现在有点想回家。”许随伸手擦掉眼泪。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让她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许随乖乖地应了句“好”。
在等待的间隙,许随脸颊贴在栏杆上,一阵冰凉传来,疼痛得到缓解,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后面的事许随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有人背她回了家。
第二天醒来,许随桌前放着一杯解酒茶和止痛药,旁边还落下了一顶蓝色小熊鸭舌帽。
许随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胡茜西叫了别的男生一起送她回家的。
现在看来,那天晚上的人是周京泽。
到现在才发现,无论许随需不需要他,他一直都在。
许随拿着那顶小熊帽子蹲坐在箱子前,她现在很想打电话给周京泽。
许随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几下,那边很快接通。
周京泽似乎刚下飞机,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透着颗粒感:
“一一,什么事?”
“没什么——”
许随心口颤了一下,她握着那顶蓝色的小熊鸭舌帽,声音缱倦温软:
“我就是想你了。”
很想很想你。
告白 永住太阳里
那边没有声音,似乎静止了很久。
许随一向内敛,难得表达爱意,没有得到回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