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鸾shi透的衣裳紧贴着身子, 她的手还被迫压在他的伤口上,掌心里沾上了他的血,她从浴桶里爬了起来, 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 低头嗅了嗅手掌, 还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她刚换好干净的衣裳,赵南钰赤/裸着胸膛也紧跟着出来了,他自己从柜子前找到了止血的伤药, 粉末状的药洒在血rou模糊的伤口上,疼的倒吸一口气,宋鸾装作没听见他的吸气声,脚下顿了一瞬, 擦干头髮爬回了床上。
宋鸾也不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明明是个儒雅俊秀的书生,又不需要舞刀弄枪。
她也不打算问, 赵南钰的事她不是很有兴趣。
宋鸾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之下, 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即便她闭上眼也还是睡不着。
赵南钰裹好绷带, 躺在她身侧,浅浅馨香弥漫鼻尖, 搂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轻声哼唱。
宋鸾不知道他哼的调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但确实很好听, 沉心静气。
赵南钰浅眠, 半夜时分被她嘴里的梦话给弄醒了。
宋鸾无意识的揪着他衣角,娇小的身躯蜷缩着,直往他的怀里钻,眼角沁着泪水,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之际哽咽的说:「疼,我好疼啊。」
四肢百骸都泛着森森的凉意,五臟六腑疼的喘不上气来。
小腹的绞痛,心口也好似被人一下一下的扎着,疼到整个人没办法站直。
梦里面是大片大片的暗红,整个世界都像是被血糊住了。
赵南钰听着她的声音,脸色倏然变白,他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搂住她,低声不断的喃喃,「不怕不怕,不疼了不会再疼了。」
宋鸾显然记不得自己昨晚都说了些什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晴光正好,冬日的太阳有些些刺眼。
宋鸾发现昨天老太太送来的那两个美人不见了,她随口问了林嬷嬷一句,「那俩丫头呢?」
林嬷嬷回道:「冬卉不懂事,昨夜衝撞了爷,被处置了,至于另一个也被少爷送回老太太那边了。」
冬卉被打了一顿板子而后才被发落出府,少爷手段不善,让人捂住了她的嘴,打的人发不出声音来,最后血rou模糊,看着让人心惊。
多是想杀鸡儆猴,正正底下人的心思。
昨晚少爷就让人洗干净地上的血迹了,生怕吓着夫人。
这些林嬷嬷都没有告诉她。
宋鸾无动于衷,语气颇为可惜,叹道:「我觉着那两位姑娘是还挺漂亮的。」
只是心太急,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不及夫人半分美貌。」林嬷嬷如是说道。
宋鸾望着镜子里倒映着的脸,这张和她在现代时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依旧美艳动人,却缺少几分生机,眉间隐藏着淡淡的沧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阵恍惚。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
识哥儿起的晚,自己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昨晚赵南钰回来之后他已经睡着了,他又没有看见父亲,小脸丧气。
他自觉地爬上宋鸾的腿,仰头看着她问:「娘,父亲呢?」
宋鸾不好意思的啊了声,「娘亲也不知道呢。」
识哥儿垂头丧气,「我好多天都没见着父亲了。」
过年的前几天他都在外祖父家,被送回家之后,父亲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母亲,忙的没时间看他。
听着孩子抱怨的话,宋鸾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嗯,可能他晚上就回来了吧。」她又说:「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他啦。」
识哥儿心里失落,宋鸾见状刻意打趣他,「原来识哥儿隻喜欢父亲不喜欢我呀。」
识哥儿红着脸,磕巴的解释,「没……没有。」
他仰着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在她耳朵小声的嘟囔,「最喜欢娘亲了。」
元宵节那天,八竿子和她打不着关係的皇后娘娘从宫里派了人来,请她去宫里做客,还特意让她把孩子给带上。
赵南钰看着宫里来的太监,眉心微拢,揽着她的肩,「不用担心,只是去说说话。」
宋鸾对皇宫没有好印象,那回宋瑜下的毒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偏偏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计。
她不太放心的问:「皇后找我做什么吗?我都没见过她。」
皇后那次虽然没有被废,但她的娘家被砍的旁枝末节都不剩,元气大伤,十殿下也失去了夺嫡的优势。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养在膝下的六殿下。
他向来与六殿下交好,也许皇后这是想拉拢他。
「不用多想。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那就好。」
识哥儿睡在赵南钰的腿上,她嫌马车里闷,便把帘子给掀开了,她忘记赵南钰还受着伤,吹了小会儿的风,他捂着嗓子咳嗽了起来。
宋鸾彆扭的问了一句,「你的伤怎么样了?」
赵南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