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说:“几个人打的你?他们武力怎么样?”
项明章回想着:“an虽然结实,但反应一般,他的长处是懂游艇。其他几个人都是练过的,下手很黑,知道避开致命的要害。”
说着,项明章抽走沈若臻的钢笔,平常每天写字的东西,竟要用来自卫,尽管荒唐,不过沦落至此倒也有点心理安慰的作用。
内部情况梳理了一遍,沈若臻推测外部:“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项明章复盘道:“项家的车,司机是项家的亲信,外人以为我们回家了,不能及时发现我们失踪被绑架。”
等事发后,会声称是项明章和楚识琛半路要出海,齐叔只是服从。而游艇意外爆炸,毁尸灭迹,一切无从查证。
项行昭表面依然是个糊涂的老头,人人知道他最疼爱项明章,不具备犯罪动机。
沈若臻道:“还有许辽,他知道你和项行昭的龃龉。联系不上你,他会去问安保负责人,知道我们回静浦却失联,一定会疑心的。”
项明章不太乐观:“飞新西兰要十几个小时,他落地要八点以后了。”
他们的手机被收走,齐叔应该看到了许辽登机前发给项明章的消息,由此可以反推,最晚在黎明时分会解决掉他们。
如果要拖延时间,只能兜转回项珑这一张底牌上。所幸项明章一直以来行事谨慎,关于项珑都和许辽在云窖面谈,齐叔从手机里找不到什么信息。
项明章和沈若臻沉默下来,挨挤着。
没多久脚步逼近,房间的门打开了,几名绑匪衝进来。
沈若臻刚站起身就被扭住了手臂,项明章病恹恹的,瘫坐着不动,被三名绑匪野蛮地从墙边拉扯起来。
房间外是一截狭窄的过道,沈若臻迅速环视首尾,看见尽头堆着十几隻汽油罐。
从楼梯上去是二层客厅,顶部还有控制室,整条游艇一共三层。
客厅里站着五个人,包括齐叔,加上控制项明章和沈若臻的六个人,是二对十一。
项明章虚弱地弯着脊背,脸上的血渍凝固了,遮掩住几分皮肤的灰白。
齐叔立在客厅正中,说:“明章,你有大好的前途,有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何必搞成这副样子。”
项明章道:“那你放了我,等我杀了项行昭,我也给你大好前途。”
“你不用嘴硬。”齐叔哂笑,“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你的心肝宝贝想想,楚少爷跟着你受苦,你不心疼?”
沈若臻担忧地望着项明章,似是恳求:“明章,我不想死。”
项明章沙哑道:“放了他,什么条件都好说。”
那本遗嘱撕破了,齐叔说:“让你签个名都不肯,还谈什么条件?”
“别欺人太甚。”项明章道,“项行昭要我死,我还立遗嘱给他,这样的亏本买卖我不会做。”
齐叔哼了一声:“不愧是项先生,大祸临头还有余力算计得失,看来是想好对策了?”
项明章疲惫地喘息着:“我交代项珑的下落,你们放楚识琛走。”
齐叔确认道:“你不救自己,要救他?”
项明章门儿清地说:“我知道,我活不成,耗到现在就是为了项珑的消息。我满足你们,而且项行昭的亲儿子换楚识琛一个外人,对你们来说很值。”
齐叔问:“项珑到底在哪?”
项明章报上一个地址,是美国的一个州,再具体到城市、街区,然后Jing确到第几号。
齐叔不信项明章会这么痛快,立刻将地址报告给项行昭查证,五分钟后收到回復,齐叔面色一沉:“你给的地址是一处墓地。”
项明章气息不足,缓慢地说:“我知道项珑在哪,但没说他是死是活,是一个人还是一块坟墓。”
齐叔怒道:“项明章,别耍花样!”
一名绑匪衝上去挥了项明章一拳,砸在眉骨上,连同眼眶变成乌青的一片,项明章摇摇欲坠地往下跌,痛得闷哼。
他眯着眼,像随时会晕过去,说:“转告项行昭,他思念多年、愧疚多年的小儿子,早就死在异国他乡了。”
齐叔根本不相信:“项明章,不要自食苦果。”
“我很好奇项行昭的反应,他会不会再中一次风?”项明章疯子一般,“万一抢救不过来,那正好,我们就在地底下三代同堂。”
齐叔怒不可遏,一步走近从腰间拔出一把枪,用力顶住项明章的额头。
沈若臻惊吓大喊:“不要!”
枪口顶得项明章后仰,齐叔俯视着他:“你最好配合一点,再执迷不悟,只能委屈楚先生替你受罪。”
an朝沈若臻的腹部打了一拳,沈若臻躬下腰去,强忍着痛呼。
项明章有些慌乱,气喘不停:“有本事……一枪崩了我!”
这时手机屏幕闪动,项珑生死成谜,项行昭一定心急得忍不住追问,齐叔不敢忽视,抬手滑开接听键。
项明章眼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