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打量那副姿势,问:“你也练咏春了?”
“什么呀。”楚识绘道,“我跟教练学了几节防身术。”
楚识琛不好意思讲,他跑到搏击馆去学,被项教练狠心地撂了个跟头。
兄妹俩往屋里走,楚识琛说:“设计展的场地谈好了,在虚谷苑。你把具体环节、学校那边的人数定下来,我好安排下一步。”
楚识绘说:“嗯,我知道了。”
说话间,楚识绘的手机振动起来,是李桁的来电。
得知项明章帮忙办设计展,李桁打给楚识绘劝阻,然后楚识绘透露了股权转让的事,一夜之间李桁打了不下三十通电话。
楚识绘没接,信息又来,她转述道:“李桁和朋友去澳门玩了,他说今天飞回来,找我见面谈。”
反应够大的,楚识琛道:“你专心忙你的事,不用理别的,他没办法就会来找我。”
楚太太刚起床,裹着披肩从卧室出来,问:“小琛,你昨晚和明章在一起吗?”
楚识琛说:“我陪他去缦庄了,白伯母答应了一起去新西兰。”
楚太太很高兴,知道白咏缇与世隔绝,出门离不开帮衬,脸还没洗就要张罗起来。
楚识琛上楼补觉,下午待在家里远程办公,一天没过完,李桁便沉不住气地打给他,质问股权转让是不是真的。
他正忙,敷衍地承认了,没有在李桁身上浪费工夫。
第二天,楚识琛约了凝力医药的曹总,这个项目是非公开招标,但双方交互不能松懈。
楚识琛应酬完回到公司,正好李藏秋有事外出,两人没有碰面,不过他猜李藏秋肯定知道了。
当怀疑一个人,那这个人的全部行为都变得非同寻常,楚识琛既好奇李藏秋的反应,又怕自己身处局中不够理智。
设计展的繁琐事项逐步敲定,楚识绘向十几家科技公司发了参展邀请,包括项樾和亦思。
尤其是亦思,许多老职员是看着楚识绘长大的,又有楚识琛亲自宣传,纷纷答应一定捧场。
股权出售或转让要征得过半股东的同意,早年亦思萎靡,其余小股东抽身走了大半,早就不剩多少。当初“楚识琛”和楚太太要卖股权,李藏秋施压让小股东反对,是项樾暗中摆平才能顺利交易。
如今形势巨变,楚识琛已有足够的拥趸,同意书凑齐,股权转让的消息跟着不胫而走。
管理层之间都在传,楚识琛毫无澄清的意思,等同默认,隻说设计展结束举行派对,希望大家一起庆祝。
周末下班,楚识琛走得晚了,在电梯间遇到李藏秋。
比起李桁,李藏秋足够沉得住气,并且谨慎,他知道楚识琛手腕、谋略样样不缺,早不是那个好糊弄的败家子。
顶灯闪烁,楚识琛说:“叔叔,电梯到了。”
李藏秋客气地问:“车子出了点小故障,你方不方便让我搭个车?”
楚识琛答应:“好,不过我要先办点事。”
碍于司机在场,李藏秋一路没有开口,到了地方,是雷律师的事务所。
李藏秋处理游艇事故和雷律师打过交道,之后没了交集,他大概猜到楚识琛要做什么,脸色变得严肃。
做戏做全套,雷律师按照吩咐拟了股权转让的协议书,等候在会议室和楚识琛沟通细节。
不知道李藏秋会来,隻准备了两杯咖啡,楚识琛将自己那杯放到李藏秋面前。他从包里拿出一袋附加材料,递给雷律师,说:“你看下有没有缺漏的。”
雷律师接过:“有些细节要和楚小姐本人确认,她什么时候有空?”
楚识琛道:“她办展正忙,要不你受累去趟家里。”
李藏秋始终半信半疑,据他所知楚太太虽然溺爱儿子,但前途上更重视女儿,况且楚识绘很有主见,不会愿意任人摆布。
可现在亲眼所见,白纸黑字只差盖章签名,李藏秋不得不信,他正搅弄咖啡里的方糖,突然将小杓撂回了瓷碟。
楚识琛翻着文件一顿,不动声色地关心:“叔叔,不合口味吗?”
李藏秋问:“你真的要小绘把股权转给你?”
楚识琛承认:“这种事不能开玩笑,雷律师可以作证。”
李藏秋道:“我听李桁说了,小绘不是自愿的,是你逼她的。”
楚识琛不辩解,模棱两可地说:“愿不愿意都已经决定了,协议和材料都弄好了。”
李藏秋不再绕圈子:“你妹妹不愿意就不该这么办。”
“叔叔,我知道你和李桁疼小绘。”楚识琛说,“但这是我们的家事。”
李藏秋指责道:“你们是一家人,不代表你能仗着亲情欺负你妹妹。楚喆留给你们兄妹股权,你寻死觅活要卖掉,现在后悔了就要抢小绘的,没这样的道理。”
“凡事不是只有一种道理。”楚识琛说,“小绘大学没毕业,将来还要读硕士深造,年后的光景谁能说得准?我已经是总监了,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