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一条街灯光绚明,门前青石砖两侧的清澈水道里荇草漂摇。
颓圮酒吧今夜反常地冷清,大门紧闭。
吧台前只亮着一盏花形吊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滚到角落,被夏镜天捞回来,醉醺醺地往嘴里倒。
吧台前就坐着一个他alpha,满屋子里都是酒味儿和满天星气味的2强烈信息素。
「老闆,拿瓶威士忌。」夏镜天靠着吧台,看似十分清醒,其实眼睛已经醉失了神。
顾未坐在角落沙发里,用力砸自己后颈的腺体,终于抓狂地一头栽进沙发里,用枕头把腺体和头都埋起来,以抵御失控疯狂的2信息素。
「威你妈!」
——
街道中路灯纷纷点亮,往返于公路的车流逐渐稀疏。
言逸被塞在副驾驶位,安全带被陆上锦凶横地扣上,像勒住猎物般把言逸扣在座位里。
「你干甚么……」言逸伸手想去松一松安全带,手腕却被一隻大手攥在了手心里。
陆上锦臭着一张脸,单手开车,凶神恶煞般把前面挡的车超了过去。
「疼,你认真点开。」言逸一根一根掰开陆上锦的手指,「这里不能超车。」
「腺体还没恢復,折腾什么。」陆上锦从后视镜里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苍白脖颈上淤青的指痕,收回的手攥成拳头极其烦躁地砸在方向盘上。
言逸往远离陆上锦的方向挪了一点,扶着安全带:「你生什么气呢?就算你不来我也可以……」
「可以个屁。」
陆上锦目视前方,脸色越来越臭:「你的腺体在黑市已经叫价到二十五亿美金,我不在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低调点?」
「抱歉。」言逸偏过视线不再看他。
忽然从玻璃倒影中看见了陆上锦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圈丢了好几年的铂金婚戒。
言逸对着玻璃愣了一下,回头盯着陆上锦的手看了一会儿,才怔怔把视线移到陆上锦冷峻的侧脸上。
忽然前面有辆车急转弯,陆上锦骤然剎车,低低骂了一声「Cao」。
脖颈被闪了一下,陆上锦扶了一把后颈,不小心碰到腺体上发情抑制剂的针孔,微微抽了一口气。
这是暴躁凶戾的源泉。
alpha血ye中天生的好斗基因被唤醒,一隻狡猾Yin狠的蜘蛛成功地激怒了他。
言逸攥着安全带猛地朝前晃,车后座放的一盒东西被惯性甩到了地上。
「什么掉了。」言逸回头看了看后座,一束洒着银色闪粉的玫瑰从花盒中散落,几片脱落的花瓣映在浅灰色的眸子里,眸光似乎被后边的车灯点燃,化作温和徜徉粼粼流水。
很快又清醒了,他收回目光,垂下眼睑掩饰羡慕的神采。
「是……送人的?」言逸垂眼看着自己刚刚打架时弄皱的衣角,顺着折痕反方向折了折,抚摸平整。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被这只小兔子误解了两次,陆上锦深吸一口气,急打方向把车身甩进一条窄路,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公园喷泉边。
「下车。」陆上锦熄了火,靠在头枕上闭了闭眼睛。
言逸以为陆上锦是想把自己扔在半路上,犹豫着咬了咬嘴唇:「哦。」
他刚下车,陆上锦就从驾驶位下来,从后座拿出那束银丝玫瑰,单手抱起言逸,托着他轻细的身体抱上了干涸的喷泉池沿。
言逸手足无措地坐在池沿上,小兔耳立刻充血发红髮烫,茫然抬眼望向陆上锦,怀里居然被塞进一大束玫瑰花。
陆上锦看起来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双手撑在言逸坐的池沿上,把小兔子困在臂弯的一番空间里,如同鹰隼俯视着猎来的小白兔,锐利眼神切割着他身体每一寸血rou,思考着从何处开始下口。
「给你的,都是给你的。」陆上锦狠狠咬上言逸软红的嘴唇,鹰隼利爪锁着小白兔的细腰,直到言逸在软在怀里轻轻发抖,陆上锦才松了口。
「听明白了?」陆上锦挑眉问。
言逸扬起眼睫,眼睛里满是迷惑,擦净唇角落的一滴涎水,把一大束玫瑰拢了拢,小心地抱着,头脑里一片空白,心口像有根细小的弦在嗡鸣。
他呆呆地凝视陆上锦的眼睛,想从这双冷淡暴躁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有些东西被强盛的占有欲覆盖得严严实实。
「你……吃醋吗?」言逸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抿了起来。
陆上锦一时语塞。
小兔子唇角浮起一丝淡笑,抱紧了花束:
「这些,好贵。」
「你要是喜欢,我让人每天给你送一束。」
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言逸唇角的笑意又被这句话给冲淡了,轻声回答:「不用,这个就很好。」
「戒指,」言逸把细瘦的指尖扶在陆上锦左手无名指上,喃喃自语,「没丢吗。」
「哼。」言逸的顺从让陆上锦躁动着怒火的心逐渐平息,他把碍事的花束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