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空荡的别墅寂静无声,一盏灯都没开,昏暗的客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外边骤雨敲打玻璃,忽然一道闪电劈裂夜空,透过落地窗,把整个客厅照得恍如白昼。
言逸瑟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一条鸭绒被,小兔耳遮挡在头上,鼻尖瑟瑟抖动。
线路跳闸,但言逸不敢去修。
紧紧抱着鸭绒被盼望着黎明。天一亮就去修电闸。
忽然听见窸窣门响,陆上锦把伞随手一扔,不耐烦地把shi透的外套扯下来扔到桌上:「怎么不开灯?」
摸着黑看不见东西,只好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亮。
言逸抱着鸭绒被光脚跑过来,像见了救星似的睁大清浅的眼睛望着他。
小声回答:「雷雨太大,跳闸了。」
「哦,明天找人修下,算了,明天不上班,我修吧。」陆上锦去洗手间换shi透的衬衫,言逸跟过去,抱着鸭绒被,光着脚站在门外等他。
他忍耐了很久,终于放下鸭绒被,走进洗手间里,从背后抱住了陆上锦,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紧贴着他,身体微微发抖。
陆上锦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掸了手上的水转身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摩挲了两下。
小兔子很喜欢,把自己整个都塞进陆上锦怀里。
「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啊言言。」陆上锦轻轻拍着他,「十九岁了,不是兔宝宝了。」
言逸把头和毛茸茸的小兔耳都埋在陆上锦怀里,颤颤道:「我有皮肤饥渴症,有的。我是兔宝宝。」
「好好,宝宝。」陆上锦在漆黑的洗手间里低头吻他的鼻尖,抱他进浴室,「洗澡睡觉。」
浴室有备用电源,开了一盏幽暗的小壁灯。
言逸戴着透明浴帽兜住兔耳朵免得进水,坐在方形浴池中背靠在陆上锦怀里,仰头埋怨:「雷雨天你要早点回来。」
「好。」陆上锦泡了一块海盐浴芭,掌心抚过言逸浑身光滑的皮肤,偶尔路过几处枪伤疤痕。
陆上锦翻过身,把言逸按到浴池沿上,从背后扶着他的脖颈,侧着头亲吻言逸:「要在这里吗,你会不舒服。」
「没关係,想你。」言逸朝陆上锦摇了摇小尾巴邀欢。
在浴房里磨蹭了两个多小时,陆上锦才抱着吹干身体的小兔子回了卧室。
在温热的怀里入眠是言逸从小到大最欣喜的事,而最初给了言逸前所未有的温暖的只有陆上锦,这种温暖占据了言逸的童年,在幼时生根发芽,并在他十七岁时开了花结了果。
——
而今日午后,他在温热怀里醒来,窗外轻风拂着兔耳上的绒毛。
陆上锦手搭在床头看手机上的文件,单手把言逸揽在肩窝。
「醒了啊。」陆上锦放下手机,侧身扶着言逸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早安。」
言逸睁大眼睛望着他,默默推开他的臂弯坐起来。
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尾巴球被压得扁扁的。
陆上锦也坐起来,伸长身子拿了床头柜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给言逸。
言逸心虚地接过水杯,小口喝水,润润嗓子。
昨晚是做梦吗。
他垂着眼睑回忆,昨晚抱他在怀里弹钢琴的,是面前的陆上锦,还是迷梦中的幻影,还是说,现在其实也在梦中,一直未曾醒来。
陆上锦把言逸抱到自己腿上,双手扶着他的小腹:「在想什么?」
言逸避开陆上锦亲暱的视线,把水杯放回床头柜:「想你……为什么忽然转性了。」
陆上锦扶着言逸脸颊让他看着自己,微哑的嗓音低语:「那你还喜欢我吗。」
言逸抿着唇犹豫。
「在想什么。」陆上锦低头贴近他的唇角。
他不喜欢这样的犹豫,他的小兔子应该充满崇拜迷恋地告诉他,他很爱他。
言逸身子颤了颤,耳边低沈性感的撩拨嗓音简直能让人酥软了骨头,更何况一隻本就没什么意志力的兔子。
陆上锦捧着他的脸,恶劣地亲他柔软的嘴唇,双手揽着小细腰贴近自己。
言逸伸出手环上陆上锦的脊背,毛球尾巴在陆上锦掌心里轻扫抖动。
一直梦下去吧,不要再醒来了。
「我该回公司了,堆了不少事儿没办。」陆上锦牵着言逸的手商量,「你跟我回去吗?」
言逸扬起眼睫,眼神有些失落,尾巴球不再动了。
陆上锦对oga的表情很熟悉,通过细微的察言观色就能感觉到言逸的不舍和犹豫。
「你去忙吧。」言逸从陆上锦腿窝里爬出来,收拾迭被。
「那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陆上锦摸了摸言逸撅起来的小尾巴,「万一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陆上锦居然没有逼他回去。
言逸有些意外。
陆上锦把之前的卡递给言逸:「这里面只有一百万,花完就来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