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给他的工作邮箱发了不止一封信。
看看他都错过了什么?!
【先生,您总能恰到好处的让建筑和自然和谐共处,可是当一个人的心理不和谐的时候该怎么办?该移动什么位置才可以达到内在的圆融呢?】
【先生,今天我才看到您的作品“新生”, 真好!是能给人力量的作品。】
【先生,我现在很苦恼,每日工作占了很多时间,没办法兼顾学业,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对不起, 先生,我又来打扰您了。附件里是我画的一幅图。我把自己的情绪融进了这幅设计图里, 结构是故意的扭曲, 色调也令人Yin郁。我不觉得这样的作品有美感, 但是, 我的情绪只能做出这样的作品。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作品。您觉得我是不是可以退出了?今年我有三门课挂了, 申请助学基金都很难为情。】
…………
白楚珩看着那些简短的文字, 再看顾喻那副作品的初稿。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处在Yin郁中的青年, 是多么无助,疲累。
只是这幅作品里, 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浓烈到刺眼。
他将作品命名为“失去”。
是失去了什么?
让人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白楚珩记得他调查的顾喻经历里有一件对顾喻和他的家非常重要的转折。
顾喻的alpha父亲原本是做投资生意的,家里是有些家底的, 顾喻在上大一前生活也都很优渥。
只是到了大一那年, 顾喻父亲的公司遇到了问题, 家里从别墅搬到了郊区租房子住。
顾喻父亲的孤注一掷还是失败了, 公司破产,债台高筑,同年顾喻父亲失踪。
顾喻在十八-九岁的年龄担负起了家庭重任。
那个时候他失去了优渥的生活,失去了alpha父亲?
是这样的失去吗?
或许也失去了朋友,失去了那个前男友。
他心里有压抑的情绪,无法跟病弱的oga父亲说什么,更无法跟年幼的弟弟说什么,竟是这样将一些话发给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编外老师。
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狠心泼他脏水,说他抄袭。
彻底将他推出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什么也没为他做过。
亏顾喻过了这么多年还在喜欢他!
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还能够笑的温和,用善意对待周围?
白楚珩感觉有什么梗在了胸腔。
将证据发给了沈雁冰后,白楚珩回到了住所,洗去一身的灰尘到了顾喻和白绒绒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顾喻和白绒绒在睡觉。
只是顾喻好像又被梦魇住了。
房间里的信息素已经溢出来了。
“对不起”
“没能保护好你”
低弱的声音时断时续。
以白楚珩的耳力听清楚了。
之前顾喻也做过噩梦。
这里的“失去”似乎是具体的,一个人?
是在他们陷入困境失去都alpha父亲?
那人,不可能!
那是谁?
白楚珩有些疑惑,脚步却没停,从外面进来,在满是青草薄荷味道的房间里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看着躺在床上,单薄脆弱的青年,白楚珩有一种想要将人抱住的衝动。
只是到了顾喻跟前时,顾喻有了醒来的迹象。
白楚珩突然想到了白绒绒说的话。
或许这时候变成狮子,可能比面对他要好一些。
所以当顾喻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已经变成大白狮的白楚珩。
顾喻的心情短时间不可能随着醒来变得明快,但是,因为白楚珩的出现,他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眼看着眼前的庞然巨兽,竟然将脑袋靠近他,顾喻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伸手就摸在了他的头顶。
话说大白狮的头顶跟一圈颈毛是连在一起的,头顶的毛很长,质感比白绒绒稍微硬一点,很有韧性,感觉很结实,还是很软,热乎乎的。
顾喻只是摸了下手立刻缩了回去,感觉就这么几下心跳已经加速了。
白楚珩抬起头看顾喻,青年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白楚珩伸出爪子抓到了几张纸巾给顾喻。
大爪子不方便,只能亮出了藏在rou垫里的尖利指甲。
顾喻一怔,接到纸巾,覆到自己的脸上,莫乱的擦了下,尴尬起来。
白楚珩却没让他尴尬多久,他从沙发侧边扒拉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到了沈宴斌发来的消息链接上打开,给了顾喻看。
顾喻眼睛定在了屏幕上。
是他的初稿!
有发邮件的时间,有作品创建的时间!
不仅如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