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唐耀。他是个来话的,毕竟在美国待了那么久,为人处世很亲和,也不是会刁难的人。」顿了下,她继续道:「我听柯礼说,咱们这位唐少爷又龙体抱恙了?」
温以宁默了默,「嗯,发烧了。」
「没事儿他出去淋什么雨?」陈飒只是听了个大概,不瞭解前因后果,极其嫌弃自个儿老闆这作风,「养的好好的,折腾什么劲儿,这也是没传去董事会,不然又有人拿他这病做文章。」
温以宁似懂非懂。
企业中的明争暗斗从来就不会少,唐其琛坐着这把交椅,不说脚下尸骨累累,至少也是触碰割舍一部分人的利益才走上来的。陈飒没细说,但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淡淡忧思。
温以宁上下唇碰了碰,想解释什么,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走时,陈飒说:「你下班等我一起,我今天要绕路,经过你那儿,你坐我的车。」
也是稀奇,陈飒竟然提早半小时下了班,温以宁得了方便,也能跟着下个早班。平时陈飒的车都有专属车位,就在大厦前坪。但她没往那边走,而是坐着电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温以宁觉得今天的陈飒有点不一样,做事的时候依然专注,但一閒下来,她的神情就很缥缈,心里头装了事儿似的。
陈飒的车停在比较远的车位,她边走边四处看,没有很明显,但眉头微蹙,倒像是在躲人。
车子开出公司,开上高架桥堵了一会儿,陈飒的手机一直在响,电话居多,没接,便又换成了短信。温以宁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陈飒。本想提醒,但看现在这架势,她是故意不理会的。
下了高架桥,车行就顺畅了。开了一段后,温以宁频频回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陈飒:「飒姐,后面有辆车好像在一直跟着你。」
陈飒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银色的bugatti veyron始终跟在车后。
温以宁注意到她的表情,有排斥,有烦扰,有无奈,甚至有那么一瞬,愁云过眉间。短暂失态,陈飒一脚油门下去,凶悍霸道地超了三辆车,硬生生地将那车给甩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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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平晚上请唐其琛吃饭。他不知从哪儿挖来的一个做日料的厨子,据说是做过国宴的那种。唐其琛到时,该来的都到齐了。能到家里聚着的,都是交情过硬的,彼此都熟,两个年龄稍小的纷纷叫他哥。傅西平盘腿儿坐地上玩游戏,回头见着人直嚷嚷:「你什么情况啊,加班连饭都不吃了是吧?」
柯礼笑着帮答:「唐总去了两天苏州,今天回来的,一堆事要处理。」
傅西平没在意,隻衝厨房喊了声:「行吧,齐活了。」
唐其琛对生鱼片没太多兴趣,或者说,他对吃的都不太感兴趣。傅西平要给他倒清酒,柯礼给拦了下来,「别让他喝了,他病还没好呢。」
「怎么了又?」傅西平抬起头,酒瓶刚刚倾斜就给停住, 「老毛病啊?」
唐其琛淡淡的:「不是。」
「自个儿的身子得当心,咱们这年龄卡在中间,都是为以后打底子,现在还能扛,四十往后,病痛可就都来了。」傅西平劝得也叫一个真情实意,「小柯你是他身边的人,平时多提醒。」
柯礼点头:「放心,我会的。」
傅西平这房子大,近一百平的客厅宽敞亮堂。他是正儿八经的设计系毕业,房子装修得很有个人风格,最醒目的就是墻上那个100寸的电视屏,傅西平多数时候用来玩儿游戏和看电影。今天人多,就放了电视直播。
「看,安安呢!」一人指着说。
正放着东亚台的一个慈善活动,这几天微博讨论也热烈,国内一綫明星都有出席。正好是走红毯的环节,安蓝和今年的新晋影帝走在一起,微博话题后面瞬间就跟了一个「爆」。
「这身造型不错。」傅西平感嘆:「那时候还是跟在我们后头跑的小丫头片子,一会儿都这么大了。诶,前天晚上她还跟我发微信,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
唐其琛嗯了声,「事多。」
「那你也抽空给她回个电话。」
友人在旁搭腔:「安姐都成望夫石了。」
一阵笑。
傅西平丢了个龙虾壳到那人头上,「开你安姐的玩笑,胆儿很肥嘛。」
说是玩笑,其实也半真半假半试探。玩不到一块的,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圈人,安蓝对唐其琛的心思那是步步清风,明白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好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安蓝也是男孩儿个性,对谁都没个正经,但一到唐其琛跟前,看他的眼神都是要命的。
一种惯性思维吧,谁都觉得这两人迟早得在一起。
大伙儿都爱调侃,这会子又把话题往安蓝身上扯了。
「哥,先跟你露个底啊,你不是下个月生日嘛,做好准备啊,安安忙活着给你准备个大型贺礼呢。」
「贺什么礼啊,滚一边儿去,我哥没那么老。」
「谁让你剧透了,打,现在打电话给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