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长音,通了。
和老许聊天的时候,就能听见窗外滚滚的雷声。春日天气多变,春雨一下就能是整晚。唐其琛手机举在耳畔,人就围着窗户边那么短距离来回走着。
一声一声,温以宁没有接电话。
唐其琛重拨一次,依然没接。他走过来,问老许:「你这的船一直有吗?」
老许肯定道:「一直有,只要她到码头来,就不会让她落单坐不了船。」
唐其琛点点头,「老许,你车借我用用。」
一旁的唐耀说:「要不你再等等?这才十点,不算太晚。没准儿她就是出去逛逛,来的时候我看到这边有酒吧,去玩玩也没什么。」
唐其琛侧头看向他,目光笔直深沉,面色是极冷的,「她不是会去玩的人。」
他语气太坚定,像是对这个人有着极致的瞭解。唐耀扯了下嘴角,点点头,不再吭声。
老许要给唐其琛安排人,被拒绝了,人赶过来总是需要时间,唐其琛没想等,拿着车钥匙就往外头走了。霍礼鸣喊了声:「哥,你外套!」
而等他去房间拿了衣服追出来,人早就坐船走得老远。从山庄到岸边要十分钟,期间唐其琛又给温以宁打了两次电话,无一例外的长嘟音。没多久,手机忽然响了铃,却是老许。
老许声音急切地告诉他:「四明路发生了车祸,我朋友刚告诉我的。一个大货车压了辆小车,那车,车是奥迪,有伤亡,救护车去了两辆。」
唐其琛手指压着手机,重锤往心里狠狠一砸,他闭了闭眼,沉声说:「知道了。」
「不过不一定就是小温,我现在託人去交警队打听,你先别急,等我消息。」老许赶紧劝。
上岸,酝酿了一晚上的雨以瓢泼之势落了下来。唐其琛冒雨上岸,没几步全身都湿了。湖心与天际相接,一道闪电劈亮夜空,一团团蓄在天上的不知是雾气还是云层。唐其琛坐进车里,门一关,他就打了个冷颤。
老许说的那地方离这有十四公里,是镇子老一代居民住的片区。又是旅游景点,车多路窄,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就堵住不动了。老许那边还没来消息,雨刮器调到最快的速度刮着车窗上的雨水,一层一层跟小型瀑布似的。唐其琛把车挪出个空位,然后一把方向打到底,挨着前面那辆车的车尾擦过去,硬生生地停在了路边。
他熄火下车,顶着雷雨就往前面跑。雨势没有减小,在车里好不容易烘干点的衣服又湿透了。靠近事故地,看热闹的人一圈又一圈,纷纷诉说惨烈场景。唐其琛扒开人,挤到最前面。
肇事的大货车车头呈九十度横在路中央,警示灯一下一下地闪,那辆跟它碰在一起的奥迪车身凹陷已经完全变了形。唐其琛看到车牌号,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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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老许已经叫了人,齐齐往码头赶,霍礼鸣跑最前面,唐耀拿了雨衣丢给他,「穿上。」
霍礼鸣接是接了,但没穿,他说:「我留给琛哥。」
忽然,有人喊:「人回来了!」
一艘船正靠岸,温以宁撑着伞,提着满满的一袋东西,被这阵仗吓了跳,「这,这是怎么了?」
霍礼鸣鬆了一口气,「我天。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手机放房间充电呢,我没带出去。」温以宁还摸不清情况,「出事儿了吗?」
「人没事儿就行。」霍礼鸣赶紧拨唐其琛的号码,急切说:「哥,她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雨势渐小,地上的水洼反着湿漉漉的暗光。就连天上的月亮也露出了尖尖一角。
没多久,雨便彻底停了。
霍礼鸣从老许那儿拿了床厚点的被子,被子大,挡住了视綫。等他看到温以宁时,差点撞了上去。
「欢,有事?」他退后一步,问。
温以宁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我没带手机,让你们操心了。」
「我们没什么,主要是琛哥。」霍礼鸣对着房间抬了抬下巴,「他淋了一晚上的雨,我给他换床被子。」
温以宁抿了抿唇,眉间犹豫,「唐总他还好吗?」
「应该没事。回来就让他洗了个热水澡,这会儿应该洗完了。我先送被子进去了啊。欢,别有压力。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不会出事,耀总还劝他再等等。」霍礼鸣笑了下,短短的头髮贴着头皮,模样儿痞气。
温以宁把路让出来,没再说话。
霍礼鸣送了被子就出来了,瞧见温以宁的房门没关,敲了敲,「忙吗?」
「啊?」温以宁正收拾衣服,放下动作说:「不忙,怎么了?」
「那正好,帮个忙。老许叫我过去一趟,急事儿。但我刚进去送被子的时候,唐总还没洗完澡,这两瓶药你十分钟后拿给他,让他吃了。行吗?」
霍礼鸣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她手里,「记得啊,这是养他胃的。」
温以宁握紧瓶身。
她等了十五分钟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