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玉更是嗤笑,上下打量着李富辉,隻说:“你是待他真心,还是待剑宗的地位真心,你自个心里清楚。”
李富辉又想反驳什么,便听得红绡也开口了。
“简钰哪回没拒了你,便是没有段云水,也轮不到你这等Yin险歹毒又私心用甚的废物!”红绡忍无可忍,出声截住宗白玉后边的话,怒视着李富辉。
“你,你们,你们都是贱人!”李富辉气得气血上涌,封了的伤口险些再次流出血来。
简钰冷眼看了许久,安抚地捏了捏段云水的掌心,才看向李家主。
这一眼,意思自然是十分明显的。
简钰亲自将人送上门,将决定权交给李家,就是要李家表态的。
且不说李富辉惹恼了简钰,还险些闯下大祸。
隻通敌一条,李家就没有办法维护李富辉。
李家主咬了咬牙,绞尽脑汁想如何杀死李富辉,才能叫简钰……不,叫剑宗,叫仙门满意。
简钰等人也不催促,隻坐下来慢慢等,等李家主下定决心。
段云水坐在简钰身旁,看着地上渐渐慌了神的李富辉,心中暗暗想。
其实,李富辉有千万个机会可以不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他不贪图家主之位,妄图攀附剑宗,不惜通敌也要杀死他眼中的绊脚石,想来不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李家主仁厚,李家富足,若安心打理家业,往后有的是好日子。
偏生李富辉不肯,明明已是过足了好日子,却要闹这一遭,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如今情景,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反噬异常
李家主犹豫许久, 仍是没有做出决定。
简钰四人也不催促,隻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可就是因为他们坐在那儿,也不说话,隻那般等着, 更是给予李家主无形的压力。
李家主额角滴下汗来, 眼睛直盯着眼前的李富辉, 咬了咬牙, 就想挤出他好不容易想到的处置。
谁知李富辉见李家主犹豫不决, 竟是扑上来,用那仅有的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摆,满面泪水,隻哭喊着, “哥哥,哥哥你救救我!你……你求求钰……求求剑尊!你求求剑尊!你让他放过我!我是你弟弟啊,哥哥!”
李家主用力闭上眼, 神色痛苦,别过头去, 似是不想面对哭求的李富辉。
他私心定然是不愿杀死骨rou至亲的,可……李富辉实在是不知收敛,如今竟还敢通敌!
“哥哥, 你说句话啊, 哥哥!你不能救死不救啊!娘死前还叫你照顾我呢, 哥哥, 你难道忘了吗!”李富辉死死抓着李家主的衣摆,叫喊声愈发撕心裂肺。
“你现在知道怕了?从前做什么去了!从前我劝你静下心来修炼, 你不听。我劝你安心打理家业, 分给你的那部分, 利润都是你的,你也不听。我劝你莫要奢求太多,家中钱财法宝隻消你要,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人家的公子姑娘,我也可以卖卖老脸上门求亲。可剑宗是什么地方,我去了剑宗尚且小心行事,你却仗着自己的出身,竟四处败坏剑尊名声,妄图攀上剑尊,那是咱家能肖想的人吗?”李家主心中堵了一口气,堵了许多年,如今有了机会,自是不吐不快。
李富辉被说得脸色发青,几乎藏不住眼底恨意。
只是他还要求李家主救自己,没法儿再撕破脸,只能作出凄惨模样凝视着他。
“可这些……这些你都可关起门来罚我,你不能要我的命啊哥哥!你我是亲兄弟,怎么能因为这些个外人,就喊打喊杀呢!若……若剑尊不肯,你,你便再求求他,许诺些什么,把咱们家的祖产,藏宝,分一些给剑宗,多多给一些灵石,他们定然松口的。哥哥,你就这么办,一定……一定是能成的!”李富辉自己也不确定,他心知简钰不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这些兴许不能叫自己得救,但只要李家主尽力去做,去求,想剑宗也不可能全然不把李家当回事。
只要能活下来,只要能活下来!
段云水,来日方长,焉知李富辉杀不了他!
李富辉恨恨地想着,又去抓李家主的手,想叫他想起几分兄弟亲情来。
“你!你仍是不知悔改!”李家主听着那些话,原本好不容易生出的几分怜悯,都丢了个干净。
“哥哥!那能怎么办!难道哥哥就看着我去死吗!”李富辉死死抓住李家主的手,用力到了极致,叫李家主吃痛想抽回手,却实在抽脱不开。
“你如此作为,叫我如何保你!犯下这般大错还留你,如何叫剑宗,叫剑尊安心!”李家主明白,李富辉一天不死,简钰便需得时时刻刻将段云水保护在羽翼之下,不叫李富辉有任何得手的机会。
所以,李富辉必须死,还得死得凄惨,叫所有人都放心,都解了心头不快。
李家主咬牙下定决心,就要出声宣布如何处死李富辉时,却听得简钰开了口。
“李家主此言差矣,李家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