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到了最后一刻, 还是先瞒着吧。
二人接下来的目的地十分明确,隻一路往魔教去就是了。
回家瞧瞧这事儿, 对段云水来说本该是很高兴的。但一想到简钰特意瞒了什么事情, 心中便十分好奇, 更多了几分在意,想他为何要瞒着自己。
难道那事儿,与自己有关吗?
既是有关,岂不是更不该瞒着了!
或是……这事儿与魔教有关?
怕他这个卧底泄密?
段云水坐在飞舟船头,垂眸思及此,睫毛微颤,心说若是如此,便说得通了。
只是说得通归说得通,若真是如此,他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
段云水心中也理解,自己一个魔教中人,若简钰真要对魔教出手,瞒着自己也是应当的。
总不能要打人家老家,还要告诉人家吧。
胡思乱想间,飞舟在魔教地界外停下,段云水跳下飞舟,回头去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简钰,“师尊是留在这儿,还是……”
简钰摇摇头,上前两步,朝东北方向扬了扬下巴,“离魔教最近的千山镇,为师去那儿等你。”
段云水略一思索,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至于叫简钰在此处干等着,他也有个地方能寻简钰。
这般定下之后,段云水便要出发前往魔教。
谁知他才刚转身,简钰便又叫住他。
“云水。”简钰喊道。
“师尊还有何事?”段云水回头看去,眸中染上几分不解,心说隻回去一会儿,简钰怎的还有几分生离死别的感觉。
“带上这个,若有事儿即刻摇铃,师尊会来救你。”简钰将一串铃铛手链递给段云水,看着他戴上,才神色缓和许多。
“哪儿有什么事,我就是回一趟家。”段云水漫不经心地说,可说到后边,他猛然想起那日云伯中提到的紫宝石发簪,脑中浮现南山长老的身影,一时间竟生出几分不安来。
该是……没什么事的吧?
且回去也不一定会见到南山长老,便是见到了,人家也不知他已然察觉。
只要他不说,便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段云水暗暗告诉自己,告别简钰,独身一人前往魔教。
如同平日一般,段云水回到魔教,一路上与面熟或面生的魔教弟子打招呼,见众人神色紧张,并未怀疑,隻当是因外边形式紧张。
可段云水立刻发现,魔教的守卫比往常森严数倍,即便说成是惟恐妖物袭来,也有些说不通。
因为……他们似乎连自己人都要严查一番。
明明魔教隻那么些人,大都是认得的。
是什么叫他们连自己人都这般警惕?
段云水皱皱眉,心中生出几分不解来。
“段云水?你回来做什么的?”守卫瞧见段云水走来,警惕地上下打量他,质问道。
“听说外头妖物横行,回来瞧瞧教中如何了,又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段云水是认得这人的,可他们却对他尤其警惕,仿佛……是特意得了吩咐的。
“哦,南山长老说了,叫我们瞧见你回来,便叫你速速去见他。”守卫略一迟疑,才态度极差地将南山长老的吩咐告知段云水。
南山长老要见他?
段云水微怔,有些不解,他二人之间是有镜子联络的,为何还要他人传话?
若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用镜子告诉他,左右已经暴露了,简钰瞧见了也没什么,为何不呢……
“哦,我知道了。不知蒋遥川可在教内?我也许久未见他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着也打个招呼。”段云水连夜都不打算留,隻想着见过二人之后便赶紧去千山镇寻简钰。
“教主闭关了,少主如今暂代教主,现在该是在议事堂。”守卫并未隐瞒,但语气多少带了几分不耐。
段云水也急着去见南山长老,便也没多留,与守卫告别后,便往南山长老的住处而去。
谁知半路却被蒋遥川派来的弟子拦住,说是少主请他过去。
段云水摸不着头脑,心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见他。
但心中不解归不解,他心想该是蒋遥川听守卫提了一嘴,方才遣人来拦他。
说来也是好一段时日没见着蒋遥川,虽说段云水不愿叫他一直黏着自己,但到底一起长大的交情。
这一回来,是该去瞧瞧。如此一想,段云水答应了那弟子,转头往议事堂的方向而去。
来到议事堂,段云水刚一进门,便见蒋遥川独身一人与两名长老争论什么。
段云水与蒋遥川在一块儿时随性惯了,倒没想到要敲门,脚一跨过门槛,竟瞧见这般情景。
他暗道不好,慌忙退出门去,站在墙边暗暗想,不会被长老们追出来骂一顿吧。
好在那些个长老沉浸在与蒋遥川的争论当中,压根无心管进来的人究竟是谁,更无心去追究。
待长老吵完,陆续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