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依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后,就刚巧迎面碰上了诺莎。
诺莎见到她脸带泪珠,眼底略股一抹异芒,惊诧道:“阿达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了你,姐姐替你出头?”
阿达依红肿的目光对上了她的,咬了咬牙,怒道:“你还好意思问?现在满意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只是不屑于理会你。娘已经立了我当少寨主,你别想着争什么了?姐姐,我以往尊敬你,可我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你不就是想知道议事厅到底议论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你想知道,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了。”
说完,她就抬着下巴,傲然地走开了。
诺莎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眸色沉沉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脸色难看至极。
没错,阿达依之所以会擅闯议事厅,完全是她怂恿的。
阿达依惯来在寨子里横行无忌,又加上有希丽的疼爱,一直霸道得很。不过,她本身却有着少女很深刻的好奇心。
所以,她在得知了议事厅在议事后,她就状似无意地在阿达依跟前提了两嘴。阿达依果然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去听听,在她看来,这整个何蝶寨都是她家的,她又是下一任的少寨主,有什么能够瞒得了她呢?
故而,阿达依就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加上有诺莎暗中命人的帮助,她顺利地混过了守卫,进入了议事厅。
诺莎想起方才阿达依脖颈上的掐痕,不由略略地眯了眯眼眸。
她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方才阿达依说的那句少寨主,她早就听闻议事厅是不能容任何人误闯的,她更是打听到,当年思战唯一的嫡女就是误闯了议事厅,这才会莫名暴毙。
她一直都想除掉春风得意的阿达依的,所以才会选择这种隐晦的手段。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故意在阿达依跟前伏低做小的原因,就是消除她的戒心,却没想到,她误闯了议事厅重地,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但也由此可见,希丽到底是有多疼爱她!
疼到了竟然连规则都敢不顾的地步!
诺莎身侧的手紧紧地攥起,眸子里都布满了红血丝,恨恨地瞪着阿达依笔直离去的背影,身侧的手紧紧地攥起。
旁边站着垂手而立的侍从愤愤道:“大小姐,阿达依小姐竟然敢这么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您也是她的姐姐啊……”
“住口!”诺莎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左右看了看,冷笑道:“没听到我那好妹妹说吗?她已经是获封少寨主了,正得意着呢!”
“寨主也未免太偏心了,再怎么说大小姐也是长……”侍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诺莎劈头盖脸给了一耳光。
“闭嘴,寨主要是你能编排的?”
侍从受了打,忙跪下了请罪,瑟瑟发抖。
这时,就有人上前来,躬身低声道:“诺莎小姐,长老有请您前去议事!”
诺莎觑了眼对方,淡淡地颔首,挥了挥手,让侍从起来,“带路吧!”
几人趁着夜深人静,没人注意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对方带着诺莎绕了好几步路,诺莎左右望了望,倒是没看出这附近的都是什么地方。最后,几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对方轻轻地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而诺莎身后的侍从却是被拦在了屋外,并被带离开了周围。
诺莎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快步入了内,就见到背对着她而立的高大女子,她略略有些惊讶,“您是……思战长老?”
实在是诺莎没想到,千方百计来寻她的竟会是思战。
但是,转念一想,却也不觉得奇怪。
思战长老向来都和希丽不大合,现在希丽刚准备要册立阿达依,思战就来寻她,这其中的意味,实在是……意味深长了些!
思战转过身来,她是个身高很高的女子,身材有些健硕,衣服下鼓鼓囊囊,肌rou喷张,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
“诺莎小姐,来了啊,请坐吧!”
说着,她就率先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了,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诺莎的脑子拚命地转动,却也是听话地坐了下来,要知道,在她从小见到思战的时候,她就是这般模样,现在却还是丝毫没变,而诺莎哪怕保养得再好,也快要年进四十了。而她们却还是她曾经见过的模样……
“不知道,思战长老这次让人私下请了我来,可是有何事要与我说?”
诺莎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了。
思战闻言,略略地挑了挑眉,“今天,阿达依闯了议事厅。这议事厅的规矩想必诺莎你也是晓得的……”
“知道的,擅闯者,杀无赦。”诺莎轻轻笑了笑,眼角皱纹如同波纹般流泻,“但是,我方才却撞见了我安然无事的妹妹。哎,不过,阿达依惯来被我娘宠坏了,让长老见笑了。”
“那你可知道,为何她会无事吗?”思战以手指敲了敲桌面,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