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端端正正地直着身子,朝着两人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我知两位都是从青宋来的朝廷贵人,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只是,而今情况诡谲,我有事想拜托二位。”
“我江家多有不义之举,到我这辈也算是到头了,我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过。但我妻子实是无辜之人,无故卷入这场争斗里,我实是不忍。还请两位贵人能够帮衬一二,我知两位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是能有逃脱之法,可否能带我夫人一道,我江水寒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涕零的。”
“你在说什么,水寒!”闻言,柯儿却是不愿意了。
她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我既是嫁给了你,嫁入了江家,那就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断没有我离开的道理!我便是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块儿!你休想抛却了我!”
“不要闹,柯儿!”江水寒咬牙,“你既没为我江家添丁,那就不算是我江家的人。此次离开后,你便是自由身,从此与我男婚女嫁,更不相干!”
“什么?”柯儿一怔。
穆凌落却是看不下去了,她皱了皱眉头,“够了!便是要活命,也不必说这种相互伤害的话!而今,都是身陷囫囵的人,能不能逃走都是问题。便是能走,自是能一道走,不至于到这般悲壮的地步。”
宿梓墨握着她柔软的手,在手掌间把玩,对他们这出戏,显然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只是,而今对于他们而言,也只能剩下个等了。
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筹码,而几人身上的毒是解了,但却也没得到机会逃走。
直到,安辛则再次来送东西。
这次,他送的是穆凌落要的银针。依旧是趁着守卫换班的晚上来送的!
穆凌落道了谢,这才提了句,“安公子,不知贵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安辛则顿了顿,才低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探出什么来。不过,我打算今夜去跟我娘提放你出来的事……”
“还是不必了,免得惹恼了你母亲。只是,你能否帮我一个忙?”穆凌落望着江水寒的手势,道出了她的要求。“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有些为难……”
“我愿意。”安辛则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缓缓道,“你是知道的,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到的。”
穆凌落一怔,一时都有些愣然,指尖是玉佩冰凉的温度,那上面的纹理膈得她的掌心都有些疼。
直到安辛则再次的提醒,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从门下把那玉佩递了出去。
“有劳你把这个递出寨外,在寨外以口哨三长两短吹奏,就会有人前来拿的。劳烦你了!”
安辛则从门下捡起那玉佩,半晌都没有说话。
“安公子?”穆凌落唤了唤。
“我知晓了。”安辛则望着月光下那个显眼的江字,闭了闭眼,回道,“我会替你转达的。”
穆凌落也知道,这到底是为难了他的。
很明显,现在江家和何蝶寨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了,一旦安辛则夹在这其中,那就是两难了。若是他帮了江水寒,一旦何蝶寨胜了,事情揭破,他就不再是这寨里的小公子,而是个叛徒;而江水寒胜了,那他的境地也不会多好过,背叛自己的母亲,可谓是不孝。
可穆凌落认识的人,他们现在能够用的人,也只有安辛则了。
这说到底,也是一场豪赌了!
等到安辛则离开的时候,江水寒也有些放心不下,“他是希丽那个妖女的儿子,靠得住吗?”
“现在还能有谁靠得住?不过是剩下赌了。便是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左右也不过是一场命了!”宿梓墨冷声道。
他们现在都落到这般境地了,最差也不过死了。
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江水寒一噎,倒是也没再多说了。
毕竟,无论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
“寨主,我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牢里可是有很多人呢!”思战长老低声道,眼神里藏着说不尽的晦涩光芒。
希丽略略挑眉,对上了她隐晦的视线,“看来,你是迫不及待了。”
思战长老嘿嘿一笑,“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体格不错的人了,还都是身康体健,体魄强健的男人们。我们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这样高质量的人群了!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怕是这里所有人都这般想的吧!”
说着,她四处望了望坐在周围一圈的长老们。
“可不是,我们可一直都把最强壮的人让给了你,故而你一直都比我们要年轻些。现在,总该是轮到我们了吧?这可是千载难逢,别人送上门的机会。”
希丽自然看到了周围人跃跃欲试的目光,她垂着眼眸,并没吭声。
倒是善医长老先出声了:“寨主,莫不是那位不肯?”
她口中的那位自然是指甘狄了。
“我们虽归在他凌霄宫名下了,莫不是他